“不理别人?不去隐藏?…”不管不顾的苦楚已尝,秦姝迷惑于到底该如何做到不去背负。
高澄似有急促,直接问道:“你且说,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讨厌你!”憋了半天,娇嗔之音宣着口是心非。
“讨厌我,从西归就来找我的是谁?再见就以身相许的是谁?……女扮男装入军寻夫的是谁啊?”
高澄忽将秦姝打横放倒,狐裘滑落露出单薄中衣,欺身上前,掌心抵在毡毯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我平生最是讨厌,口是心非!你讨厌我,那我就......”
指尖顺势滑到她的腰身,挠得秦姝嗤笑不止。“说,还讨不讨厌......讨不讨厌......”
“讨......讨厌......”
......
天未破晓,牧民就赶着牛羊出牢,牧铃阵阵,惊扰了帐中的温存。
秦姝掀帘时晨风挟着霜气扑面,天际橙霞如泼彩,将云絮染作火浣纱。
高澄将披风拢在她肩头,指尖温柔系带:“别冻坏身子,落下病根!”
随后单手揽着佳人入怀,一同望着东方橙纱。
“真美!”这当真是偷来的日子,不禁负手握住高澄。
“来来来,粥来了!大将军....秦娘子......请。”
侍卫呈上的粟米粥腾着袅袅热气,秦姝捧碗时瞥见高澄腕间红痕——昨夜纠缠时她咬的。
霞光下青年侧颜如镀金边,咽粥时喉结滚动,尽管已经蓄须,却仍透着几分稚气。
一行人用过早膳后,便继续向北,且行且乐,
“再往前便是柔然地界,大将军,我们就驻足在此吧!”斛律光凝望着边境。
“好!”
高思孝促狭一笑,马鞭遥指北方:"大将军,都到家门口了,何不去看看小嫂.....子?”
话未说完坐骑惊嘶跃起,原是挨了高澄一记鞭梢。“多嘴!”
众人哄笑间,却见北面尘烟骤起以及渐显的人马。
“大将军快看,好像是我们大魏的旌节!”
高澄眺望,“是行台郎中!怎么......还有.....马贼?”
杜弼的幞头早已歪斜,燕子献抱着旌节伏在马背,两人狼狈奔逃着,也未见到其他随行。
追逐的蒙面人中,红衣首领鞍鞯上金铃乱颤,银鞭挥处草屑纷飞。
“明月,快去!”高澄眼中闪过寒光,不知是何人,敢如此大胆。
斛律光随即夹着马腹,同时提弓张箭,高澄所领的十几骑人马,只留下了几人。
“大胆马贼,竟敢劫我大魏使者!”
箭矢飞袭刹那,一骑疾冲上前,挡在红衣首领前面,直接一刀劈断斛律光的箭。
“公主,对方有援!我们是否先撤?”
绮娜疾驻勒马,眼中不甘:
“对方不过十几人,你们都是柔然的勇士,这都打不过吗?一定要捆了那两个......”
听了公主的命令,一行人便疾冲出去,一时与斛律光领的人马拼杀起来。
杜弼骑马渐近,才看见南面的坡上,竟是高澄驻马。
斛律光深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再次拉起弓箭对准绮娜身影。
箭矢破空而至,绮娜急俯身闪避。青丝如瀑泻落,同时掩面的红巾被风带落。
“将军不可!”虽只是远远瞧着,杜弼还是一眼认出那是蠕蠕公主。
“女的?!”高澄瞬时来了兴致。
“那是......”话音未落,高澄的玉骢马已如离弦之箭冲出。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