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礼坐端了身子,看向温青梧,问道:“什么药?”
“赤几草。”温青梧说道:“太子妃可能寻到?”
“药铺里若是有,我便可以给你寻来。”苏锦礼坐端了身子,问温青梧道:“你要此药作何?”
温青梧见苏锦礼应得干脆,自己也不再绕圈子,手里拿着的白子没有落,看着苏锦礼径直道:“还有两日,便去洛阳宫。”
苏锦礼先是怔了怔,而后反应过来,目光定定地看着温青梧:“你要”说着,停下话音,低下头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既然后日就要去洛阳宫了,明日我便命人给你送来。”她道。
“堇则多谢太子妃。”温青梧不知为何苏锦礼为何这般爽朗,虽有李柯的话语在脑海,但还是道:“若太子妃往后有什么能让我帮忙的”说及此,温青梧的话音戛然而止。
脑海中蓦然想起东宫中见到的白色短褐的人,和他领襟处类似光佛的图案。
东宫的水,她都不知道多深,这诺哪儿能随意许。
苏锦礼好似没察觉温青梧的异样,头也没抬。只将手中黑子放下了棋盘:“没什么要你帮忙的,往后没事儿来陪我下一局棋就是了。”
温青梧看着棋盘,走了须臾的神,缓缓放下手中的白子,不再多说,只应声道:“是。”
话已至此,温青梧也不好再多说。眼下对她来讲,陪着苏锦礼将这盘棋局好生下完便是最好的。
下了两刻钟,有宫娥端着冰镇过后做的梨肉上前,放在苏锦礼和温青梧前面。
一坐便是一个上午,苏锦礼也有些累,伸了伸腰,接过宫娥递来的冰碗,挥退殿中服侍的众人后,舒服地靠在软榻上,用挑匙舀起些许梨肉放在嘴里,余光瞧着温青梧:“你会药?”
温青梧亦是靠着榻边,神态散漫,一边舀着梨肉吃着,一边摇头道:“不会。”
“那你要赤几草?”苏锦礼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还是说你身边有医术高手?”
温青梧再摇头:“以前看过医书,勉强认得几味药的药用,至于看病治人,我一概不通。”
苏锦礼了然,继续舀着冰镇的梨肉吃着。
温青梧放下手中还剩了一小半的冰碗,用手绢按了按嘴角:“秦安道的死因太子妃查出来了吗?”
苏锦礼又舀了一口,转头看向温青梧:“吴王知道你对这案子上心得很吗?”
温青梧看着苏锦礼,没说话。
“回头我要跟他说道说道,好好看着你。”苏锦礼跟着放下手里的冰碗:“这案子险恶得很,你少管。”
温青梧自知不能再这里探更多话了,也就不再多说。
陪着太子妃下完一局,太阳都快偏西了。温青梧在苏锦礼意犹未尽地眼神中告退,离开了东宫。
出了东宫,日头已经西沉。
留吉亦步亦趋地跟在温青梧后头,直到快走到大福宫的时候,才踟蹰着开口道:“主子。”
听到后头的声音,温青梧放缓了脚步,看了眼留吉又回过了头:“何事?”
“奴婢今儿看到了太子”这话留吉是想了许久,才思虑着开口的。此刻说话时面上严肃。
等了许久,都没听到话音。温青梧缓缓向着大福宫走去,追问道:“太子怎么了?”
“太子”留吉压低了声音:“太子的腿似乎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