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过是生了个病怎么就无事生非了。”蒋德妃复而拿起扇子,看着贞德帝目光还望着车帘,不知想些什么。继续扇了起来:“再说昨儿她不是还服侍陛下了么。正好陈太医回来再让他给陛下诊诊平安脉。”
贞德帝转头瞪了蒋德妃一眼,手上拉起蒋德妃的柔荑,抽出她手中的团扇:“偌大的后宫也就你敢让陈太医先去看那小蹄子再给朕诊脉了。”
蒋德妃靠着榻,挑着眉梢:“反正也要问温才人身体如何,顺道给皇上给瞧瞧怎么了?”
贞德帝被蒋德妃散漫又轻佻的话语逗笑,使劲儿捏了捏蒋德妃丰腴白嫩的手。
李建志带着陈太医走进温青梧的车舆时,躺在低榻的温青梧已经烧的迷迷糊糊了。露在外头的头面通红,闭着眼睛也不知是睡过去还是烧晕过去了,眉心紧蹙。
李建志眼皮一跳:“陈太医快瞧瞧。”
陈太医一进来就看到了温青梧的模样,自不用李建志再说便提着药箱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温青梧旁边,先是用手背探了探温青梧的额头,一骇:“怎么烧成了这样!”说着搭上白绢把起了脉。
柳叶跪在旁边看着诊脉的陈太医一脸急切:“怎样,我家才人严重不?”
陈太医抬头瞪了一眼柳叶:“安静点儿。”说的柳叶身子一缩,陈太医这才低下头继续诊起脉。
这一诊,是好一会儿都没出声。留吉几次想要出声询问,却碍于李建志在前不敢打断陈太医。直到跟在后头的李建志都按捺不住了,忍不住开口问询道:“陈太医,到底如何您老人家倒是说句话呀。”
陈太医睁开眼,看着烧昏迷过去的温青梧,一脸复杂。
“这”陈太医看着李建志迟疑地开口道:“温才人怕不是发热那么简单。”
“如何说?”李建志看着犹疑不决的陈太医催问道。他认真看去,才发现陈太医复杂的脸色中竟夹杂了一丝慌乱。
李建志心中一坠,就听到陈太医道:“气滞、血瘀、湿热三者皆有。因肝郁气滞、瘀血停着、湿热蕴结所导致胁痛。又因阴血不足、肝络失养所致的胁痛为虚症,还有怕是温才人身上,有断骨淤血。不过我没有摸骨不敢妄断。”
这话说出,屋中众人静了静。陈太医是男医,平常的望问诊切就罢了,要是摸骨,身上多处接触,毕竟不好。
念头一转,只听李建志道:“罢了,今日未有奚官局医官前来,伤者为重,陈太医好生瞧瞧才是。”
听到李建志发了话,陈太医也不再推脱,上前让留吉和柳叶帮助将人翻了个面,上前顺着脊骨往两边摸索。
一摸,眉梢挑了起来。
再一摸,整张老脸的皱了起来。再把脉,忍不住低呼道:“这一身内外没一处好的!”
“那该如何?”李建志沉声问道。
“我先开两道方子,再给才人正骨。若明日傍晚之前高热能退,再换个方子养着就行了。”陈太医一边说着,一边从药箱里掏出了笔墨。
李建志再一旁闻言,转身走到帘子旁,撩开帘子冲着外头内侍吩咐道:“去让奚官局九公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