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宿醉让温青梧午时醒了过来头还晕乎乎的。一直到晚间。只能道一声这翠涛果然醉人。
晚间可没敢再烤鱼喝酒了,只是简单的吃了膳房送来的膳食,便坐在窗户下,手里拿着一本从书坊拿出来的医书。这书上除了草药,还有有些药膳的做法。她不通厨膳,故而看得格外认真。
看一会儿听许久,揉着太阳穴。头还没有完全清明,这烛光也太暗,让她不敢一直看。
窗外柳叶坐在小板凳上,听着留吉将鬼怪故事。
听到骇人的地方留吉缩成一团靠在留吉旁边,吓得不得了,留吉说不讲了吧,还不行,非得听。听了又怕。
弄得屋子里坐着的温青梧都看不下去书了,干脆放下书,跟柳叶一道儿听着留吉讲故事。正听得兴起,留吉的声音忽而停下。片刻之后,只听他对柳叶道:“时辰不早了,你先去歇了。”
“可是还没讲完呢。”柳叶说道。
“明儿我再继续给你讲。”留吉说着,牵着柳叶进了屋子,催她进了自己的屋子。然后转身走出门外,看着黑暗之中。
“怎么了?”温青梧问。
“有人来了。”留吉道。
“谁?”温青梧起身,将撑开的窗户关上。
留吉听着脚步声,过了会儿,才道:“那个花匠。”
温青梧复而坐下,拿起放着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留吉从外头走了进来:“主子,沈公公求见。”
屋子里很简陋,没有屏风也没有内外屋之分,听到留吉的话,抬头便能看到站在外头的人影。
温青梧将手中的书反着放下,遮住了书封,道:“进来罢。”
“奴婢沈尧,参见温才人。”花匠沈尧冲着温青梧行礼。不同于留吉稍长的冷面,沈尧长得面白无须,清秀干净。说话的声音,很清脆,倒是有点儿像女子的声音。
温青梧坐在今儿苏锦礼才送来的榻上,看着沈尧,也不打拐弯抹角,径直问道:“沈公公深夜前来,有何事?”
“大人让我前来问问,中秋节的舞可练好了?”沈尧垂着头站在温青梧的面前。
在洛阳宫的时候,便传过话给她,让她要在洛阳宫献舞给皇上,嘱咐她务必爬上龙床。
“大人,是谁?”温青梧不答反问。
沈尧抬头,看向温青梧:“才人只需告诉我,舞可备好了?”
留吉站在一旁,抬头看了眼沈尧,又很快地低下头去。这态度
温青梧沉默不语,一双沉沉如水的眸子迎着沈尧的目光,一直盯着他。
沈尧丝毫不惧地看着温青梧:“才人不用如此看着我,我也只是按照吩咐行事,”
温青梧就默然,目光像是利剑盯着沈尧,丝毫不为所动。
沈尧对视良久,终究在这利剑似得目光中垂下了头:“才人想如何?”他问道。
温青梧冷着脸低下头,伸出指尖翻了翻榻上放着的书边,声音漫不经心:“从来都是你们让我做什么便做什么,如今我不过是问问你,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