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礼听得捏着手掌,看着还絮絮叨叨不停的春娘。这话说的,明显是将怀疑都推到了才人身上。
若是平日元礼可能并不会直接怀疑到温才人,可昨儿他是亲耳听到的呀。主子的确派了留吉去杀高琴琴。
就是因为心里知道,所以格外敏感,一听春娘提到温才人的时候,心里头就悬了起来。
殿中说着说着,便见外头李云绕过画屏走了进来,对着梅淑妃道:“娘娘,温才人带来了。”
梅淑妃冷声音道:“带进来。”
大殿中众人都听到春娘的话,不怀好意地目光在触及温青梧的时候,都怔了怔。
一身右衽秋花百笼裙将整个人衬的丰腴饱满,头发挽成了飞仙髻,用金钗点缀发环,一支点翠华胜别在前鬓上,尾部流苏将好散在眉尾。描了花钿,施了粉黛。
看惯了肃颜温青梧的众人皆是一愣,包括上头坐着的梅淑妃。
温青梧不为所动,随着她轻盈的步子,一对晶莹的琉璃耳坠在圆润洁白的耳垂上轻轻晃动,好看极了。她走到殿中,目光瞧也没瞧跪在一旁的春娘,只对着梅淑妃规矩地行礼:“臣妾,参见淑妃娘娘,娘娘金安。”
“温才人真是好兴致。”梅淑妃将温青梧从头到尾地瞧了一边,语气满是嘲讽:“昔日的好姐妹惨死,你倒是一点儿也不伤心。”
“好姐妹惨死?”温青梧一双明亮的眼睛满是愕然:“娘娘在说什么?!”
梅淑妃没应声,只瞬也不瞬地盯着温青梧瞧着,好似想要从她脸上看出裂缝来。半晌,温青梧依旧是诧异的目光:“娘娘?将才娘娘所说为何意?”
倒是会装。梅淑妃目光满是怀疑。她已经八分信了,眼前人必定是害死高琴琴的人。
“昨儿个晚上,高才人,在自己的屋子里,被人给勒死了。”梅淑妃说着,目光盯着温青梧。
元礼在旁边听得身子一僵。余光瞥了瞥上头的梅淑妃。将才哪儿有审出一丝半点儿?
这话明显是在套主子的话。虽然知晓主子聪慧,但元礼心中还是悬着的紧,生怕温青梧在梅淑妃的言语中敲打出一点半点儿。
“什么?高才人被人给勒死了?!”温青梧惊得眼睛瞪大,眼中恐惧丝毫不似做伪:“怎么会?虽然她人很讨厌,心思又重,常常用计谋算计旁人,喜欢争宠又擅妒,但,但也不至于被人勒死吧!”
梅淑妃冷笑一声:“不要说的,好像温才人毫不知情似得。”
“娘娘这是什么话?”温青梧被这话挑拨的一时失了规矩:“你可不要胡说!虽我是不受宠的小宫妃,却也知尊礼守矩,绝无骇人的歹毒心思!”
对于一个心里头已经认定约莫就是凶手的人,梅淑妃本就没多少耐心。直接不耐烦地道:“你当年羞辱高琴琴的事,还记得吧?”
“什么羞辱?”温青梧装傻:“请娘娘言明。”
梅淑妃看了眼跪着春娘,春娘见此赶紧道:“我家才人初进宫时,就是一日不小心撞了温才人一下,温才人便当着那么多的宫人面前扇了我家才人一巴掌!”
“有这事儿?”温青梧疑惑:“我怎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了!又不是你受伤害。”春娘说着哭了起来:“我家才人可一直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