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是能打的分数中最低的,虽然自己没有做裁剪和缝纫,但绣得也不算太差吧。将才最低的,也是5分。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分值才念完。
“所有分值皆已念完,可有异议者?”
考场中没有声音。
“若是没有,那就退场!”
“等等!”突然一个软糯而温和的女声响起。
考场中所有人皆是转头,看着从位置上站起来的温青梧,面色各异。
“这位是?”那女官看着温青梧询问。没有名字牌,她不能把人一一对上号。
“我是温青梧。”温青梧道。
那女官听着名字,了然的模样。抿着嘴,转头看向孔尚宫。
孔尚宫站起来,看向温青梧,态度端庄而严肃:“不知温才人有何异议?”平时想要威慑小丫头的时候,孔尚宫便是这一副模样,让人十分有压力。
温青梧目光丝毫不惧,看向孔尚宫,询问道:“我就想问问,我这全是一分,是怎么打的?”
“温才人,你只做了一个绣工极差的绣品,女宫中的裁剪和缝纫皆没有。开考前,杨尚服便说过,这女红是因为皇上在宫外,突然需要衣裳时用的。你裁剪缝纫都不会,自然没有分数。
那一分,还是看在你绣出了个看的过眼的绣品上给的。”
孔尚宫说完又补充道:“虽然绣工极差。
温才人还有什么异议?”算定了温青梧是来找事儿的,所以一开始孔尚宫就将声音压得很冷,板着脸颇有训斥的味道。摆明了就是起来找事儿的。
六宫都以为起来是为了找事儿的温青梧却在下一刻笑了笑,规矩地行了个礼:“多谢孔尚宫答疑,没有了。”
言罢,乖巧地坐了下来。
她承认,自己在女红这里技不如人。既然不如人,被打低分就没有什么好辩解了的。
都准备好了应对温青梧怒火的孔尚宫见人就这么不吵不闹地坐了下去,好像真的就是起来问问这数值似得。
孔尚宫也舒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所有数值打定,便遣散了所有考场宫女。
参考的宫女陆陆续续离开。
在考场外头,会贴上一个榜,上面写着所有人的数值,保持着公开透明的原则。
温青梧六个数值加起来没人家一个的多,自然是在最末尾了。
还是才人,平添让人笑话的。于是不过一夜功夫,温青梧绣工极烂的话就传到了各宫,作为茶余饭后的笑料。
柳叶担心地不行,温青梧倒是一脸淡然。这女红,一开始不就是放弃了么。后来还有四项,她有过硬的本事。
明日要考的是“定”。也就是定力。还不知道题目是什么,但肯定是要被磋磨的,不然怎么考的出定力呢。
于是当夜,温青梧很早就歇下了。第二日睡了个足,然后吃饱喝足后,去了考场。
今日主考的是尚工局的尚工。点了人名,但是却没有让人坐下来,而是纷纷带了出去,按着女官的指引,一个个站好。
这是一个场地,除了脚下炽热的青石板,旁边一棵树也没有。
挨个站好,前后半丈隔着人。待所有人站好后,尚工才开始说起了规矩:“今日考的是定。顾名思义,就是定力。今日考的很简单,就是所有人头上放着一碗水,以标准的站姿站在太阳底下,看谁能站得最久。现在乃是午时中,以酉末为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