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尚宫闻言,长叹一声:“我本也这样想,是皇上,又给我说,不仅不能过,而且要压分。也就是要让温才人丢脸。”
“皇上这么讨厌温才人吗?”杨尚服奇怪。
“皇上的心思可是我们能猜测的?”孔尚宫厉声斥着杨尚服:“皇上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去揣度。”
“是。”杨尚服应声,却是撇了撇嘴显示着自己的不屑。
“后面也就两科了,一科识,一科仪。我看仪,她是做得好的。今天服侍的时候咱们都看到了。”孔尚宫想了想,开口道。
旁边五人赞同地点点头。
而后孔尚宫继续道:“明日按之前咱们定的规矩,本该考仪,但她可能做得很好,所以我想着,要不把识提前换一换。”
杨尚服点头:“这个法子好。她年纪不过十四五岁,也不能读太多。而且她是文水那乡下长大的,大都督不是很早就去了么,没了爹,娘能教什么?一个女子而已,听说在文水也是被家里兄长欺负的。我看识这一块儿,肯定不行的。”
孔尚宫闻言,点头,然后转头对着尚寝道:“明日你主考,发的字,多挑生僻的,或者古字。”
杨尚服点头赞道:“这样她要是还能过,那就是老天都要她过了!”
第四日,又是一个晴日。朗晴的天儿让人舒畅又好心情。冬日里的暖天儿格外受欢迎。
今日考的是识。由六局的尚寝来监考的。
每人发了长长的十张大纸,上面写满了字。没有一道题,都是字。前三张是切韵,需要把字的同韵写下来。中间三张卷子,上面许多字,每个字后面,需要写出同音的字。后面三张,是注义。
每个字后面有空白,大致将这个字的意思写下来。
最后一张又很多打乱的字,需要排成一句句完整的话。
十张卷子的识字量很大,不过也只是识字罢了。未考其他内容。宫人们有的卷子相同,有的不同。
对于宫人们来说,这十张卷子,比之前考的都要难上许多,也简单上许多。做都会做,但是要全部做完,那基本都是不可能的。
但这些对于对于温青梧来说是再简单不过了。除了个别生僻的古字,让温青梧仔细回忆了片刻,其他都是落笔就写的。
一上午加一下午的时间考。
几个主考官背着手来来回回地走,看着发下了卷子就笔耕不辍的温青梧,一个个皆是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转着转着就会不自觉地转到温青梧身旁。因为温青梧的卷子是格外一份,极难的,好些个字,连六局的主司都不会。
站着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写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对不对呢?也不清楚。今天批改的是在礼部请来的几个外官。现在一排排坐在考场旁边喝着茶,聊着天儿。
就等着交卷,然后批改完事儿。
他们都是经历过科举的,每年的冬至内宫大考对于宫中人来说都是极大的事儿,但他们确是不怎么看得上眼的。
考的都是小儿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