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梧凑近生花的耳朵,“我说,淑妃娘娘,已经饮鸩了。”
话音环绕在生花耳边,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渐渐变成了惊恐。
“不止淑妃娘娘,仪鸾殿三十七条命昨儿夜里全处决了。”温青梧云淡风轻地说道。
生花表情飘忽不定,好不容易压下了惊恐之色,静静攥住温青梧的手,“你说的可是真的?”
温青梧有些不悦地看了眼生花,低着眉眼嫌弃地弹掉衣袂上的残雪,“今儿一早我才去掖庭狱里核对了一具具尸体来着。淑妃嘴角都还有毒血呢,身子早凉了。一脸乌青可吓人了。怕出差错,我还细细瞧了才走。”
生花听得脸色苍白,看着温青梧说得云淡风轻,好似在说今儿早膳用了什么般平常自然。
她往后退开离着温青梧远了两步,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张了张嘴想问到底是什么事儿,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又被她吞了下去,终究是一个字不敢再多问。
只顾着勇气支吾问道,“这事儿可跟昭仪有丝毫牵扯?”
温青梧偏着头想了想,而后才摇头,“这会儿看着是没有的。不过这两日宫可能要掀起浪了。昭仪若是无事,还是安安心心呆在殿里头的好。”
生花听到温青梧的提点,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点头应声,“好,我记着了。”
站在殿门口,看着生花转出了大院,多变的脸色才恢复平常。待生花不见了身影才收回目光,淡淡地看了眼旁边东偏殿。
半掩的窗户立时关了上去。
温青梧缓缓拉上门,回到了内殿中。
不多会儿,就见留吉和柳叶一前一后回了来。他们俩本来还在当值,听说温青梧回来了,便回来服侍了。
以温青梧如今在皇上身边的亲近得宠,长了眼睛的都不会为难柳叶和立即。当值的管事干脆直接将两人免了往后格外的杂务。
温青梧正看着手里的书卷,听到开门声抬头瞧了眼走进来的柳叶和留吉。
突然想到什么,温青梧再抬头看向留吉,“那个阿钟呢?”
“主子去陛下跟下侍奉我们这些服侍的人都调用了,阿钟调到了浣衣局,奴婢跟她们掌事打了招呼了,每日下值是没力气管其他事儿了。”留吉道。
“主子今儿怎这么早就回来了?”柳叶沏了茶端到温青梧的手边询问道。
“这几日都要在殿里头了。你们俩今日起收好殿门,谁来都不见。就说我身子抱恙。”温青梧吩咐道。
柳叶点头的同时好奇地看着温青梧,“可是宫里要出什么事儿了?奴婢听说昨儿皇上抓了淑妃娘娘。”
留吉站旁边闻言看了眼温青梧。
温青梧看向柳叶,想了想,认真地回道:“若是我没猜错,宫中应该要血洗了。”顿了顿,她想起今早皇上看着的折子,她又道,“说不定还会牵涉到外朝。”说着她又停下,放下了手中的书。
依贞德帝的性子,宫中血洗是一定的,外朝么温青梧认真想了想,否定了。贞德帝不会轻易动前朝。对于牵涉道国政基础的事儿,他都是慎之又慎的。
后宫死多少人她都无所谓,前朝应该是不会透露半点儿风声的。
“总之这些日子没事儿都呆在南薰殿里头。”温青梧嘱咐道。
往日柳叶问什么,温青梧都很少这般与她分析,听到嘱咐认真地点头应声。
当日在生花走后,果然后宫里头又来了几波人,以各种缘由邀温青梧做个什么事儿,实际就是来打听消息的。
柳叶虽然人其他本事没有学多少,但温青梧身上的凌厉却学到了三分,拦人也是说一不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