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讶异回眸,便看到了再也熟悉不过的靓影。
“云珊?”不得不说,真是巧了。
“连翘。”云珊似乎也颇有些意外的神情。
连翘看了看云珊身后,并没有看到叶美玟。
似乎知道连翘在看什么,云珊说:“美玟有事先走一步。我呢,来玩具店看看,看有没有业儿喜欢的。”
如果不是听秦琛打电话时说过你要和业儿多培养培养感情之话,看此时云珊提及云业时的神情,绝对是一个温柔好妈妈的形象。
不过,云业的到来终究是云珊心头的一棵刺,不希望她待云业有多好,只希望她不要虐待云业就成。毕竟云业是无辜的,更何况当初选择生下云业的是她云珊。
“云业喜欢舰艇?”
云珊笑得柔和的说:“是啊,男孩子嘛,多喜欢这一类的东西。”
“那这个我买了,当送给他的礼物。”连翘说。
“那……谢谢了。”
拿了舰艇放进购物车中,连翘问:“怎么没把云业带出来转转?”
云珊表情微变,但仍旧撑着笑容,说:“他身子不是非常的好,免疫力比较低,能不出门最好是不出门。”
想起上次趴在秦琛肩膀的那个可怜的小脑袋瓜,连翘叹惜说道:“那真是苦了你了。”
“还好,再说有阿琛,阿琛非常疼他的,我也没怎么吃苦。”
这话如果放在原来,连翘定然要认定云珊说的是孩子有他爸,我这个当妈的吃不了多少苦。
呵呵,不得不说,云珊,你厉害了。
只是,当眼前所有迷雾都拨清了后,这样似是而非、可进可退的话听在连翘心中,再也激不起一丁点涟漪。
“连翘,倒是你,怎么来这里了?”
看着云珊眼中的疑惑,连翘一笑,说:“同事有个孩子马上要过生日,想给他买个玩具来着。”
哦了一声,云珊说:“那能占用一点你的时间吗?”
“嗯?”
“刚才还在说我们要约个时间谈谈,既然遇上了,不如就现在,如何?”
想必她们能在这里遇上并不是偶遇,而是云珊一直就关注着。连翘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的休息区,说:“就那里吧。”
“好。”
连翘象征性的又拿了两个玩具后,结了帐。
二人来到休息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点了简单的下午茶。待服务生将下午茶都送上来后,连翘将舰艇放在了云珊面前,说:“拿着吧,算我的一点心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就当是你送给业儿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
哦,是了,云业的生日就快要到了。因为云业比不悔只大一个月。
想当初,因为这个日子,连翘是那么的作死秦琛。
只是现在么……
“那我就提前祝你儿子生日快乐了。”
“谢谢啊。”云珊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笑,就似一个娴妻良母在论着家里长短似的,说:“说起来,阿琛和业儿这对父子也真是有缘,生日只差着一个月。每次给业儿过生日后,业儿都记得给他爸爸准备生日礼物。阿琛呢总说业儿孝道。我却总是笑业儿,都不用太过劳心去记他爸爸的生日,真是便宜这个小子了。”
父子?
他爸爸?
云珊,你就作吧。
你不就是想说父慈子孝我听!
生日相差一个月也算有缘?
呵呵,真论有缘,秦琛和不悔的生日在同月同日,呵呵,那才是真正的有缘。
话说当初生不悔发作的那一天,她才惊觉日子怎么这么巧?于是,她作死自己,想着不去医院就不会生下,就是拖也要拖到第二天再生。无论如何不允许不悔和秦琛同天生日。
奈何,这个该死的小姑娘完全无视她的祈求,发作了就是要出来,不愿意在她肚子中多停留哪怕是一刻钟时间。
等冷美人发现异常将她送往医院的时候,不悔的头都已经出来了。
这几年,每每不悔生日那天,她都非常的郁闷,因为这个日子也是属于秦琛的。
不过,现在她不但不郁闷,而且非常庆幸,因为这个日子是属于这对父女的。
她打算在他们生日那天,将他们做为彼此的礼物送予对方。
见连翘眼中不停的变幻着光彩,云珊迳自叹了口气,说:“对不起,也许我不该提业儿。毕竟当初你……”
“呃?”连翘沉浸在往事中,暂时没听懂云珊所言。
“毕竟五年前,因为我,你和阿琛有了芥蒂,最后还因我的事你流掉了孩子。唉,真是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我真的不是要故意提业儿的。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的孩子只怕该和业儿一般大了。”
原谅?
如果孩子真打掉了,现在你提起来,我的心肯定会如针刺般的痛。我可不可以将你这种貌似好心的赔礼当作是专挑人的痛处?
一般大?
是不是暗中指我和你云珊曾经共用一夫?
啧啧啧!
不得不说,当知道一切真相后,有许多话现在听来已全然不是当初的味道,倒觉得眼前的你就像个唱独角戏的人似的。
更何况,如今的我在最高刑侦组受训时修了点心理学……
“云珊,你有什么错?又不是你逼我打掉孩子?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你没必要赔礼道歉。”
“是吗?你能这样想,我的心也好受些。特别是后来,你和阿琛离了婚,我……一切都是我的不是,我也要向你说声对不起。”
这话说得……
流掉孩子是因为你。
离婚也是因为你。
说得你在我和秦琛中间显得有多么重要似的。
还是你想告诉我你在我和秦琛中间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
连翘好笑的看着云珊,不动声色说:“怎么会?云珊,我一直觉得你应该恨我才是,怎么反倒不停的道歉?”
云珊抓着茶杯的手一紧,说:“事情一码归一码,我有错的就该认错,而你有错的我也不会原谅。哪怕你坐牢赎罪了,我也不会原谅。”
这才是云珊,那个看在世人眼中落落大方、稳重得体、爱憎分明的云珊。
只是云珊,这个真是你吗?
掩藏在你这个表相下的又是一个怎样的灵魂呢?
“云珊,如果我说,五年前的事根本不是我做的,你信不信?”
“不是你难道是我?难道是秦姨?”云珊的声音突然拔高了,显然她在介意这事。当然,没有女人不介意这事。
只听她又说:“连翘,秦姨疼我如女儿,而我自己不会害我自己。”说话间,因为激动,她杯中的水还溅了些桌子上。接着,她又愤懑的提醒:“不要忘了,五年前你承认了所有的罪行。”
连翘直勾勾的看着她,说:“我承认并不代表着我做过。”
云珊有些出其不意,“什么?”
“若我连翘真有罪,我今生唯一的罪就是五年前不该承认自己有罪。不但便宜了真正的凶手替真正的凶手背了黑锅,而且差点连累了秦氏、秦府。”更连累得不悔现在还生活在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