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幕中,一片浪漫。
手术室中,一地血腥。
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个身影,都是穿着白大褂的人。白大褂已被血迹染遍。
高大壮硕的男人冷冷的坐在手术床上,眼中一片冰凉,手中的枪直指着医生的脑袋,问:“手术完成了?”
医生颤颤兢的点头,“是。”
“会不会有排斥反应?”
“还要看今晚……”
“我要你现在就给肯定的答案。”
医生吓得瘫软到了地上。
他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他才只转了个身的功夫,再回头,手术室变地狱。
这个沙文猪明明是麻醉状态啊,怎么突然就醒了?怎么他的手上会有一把枪?无声枪?
按照警局的要求,这里的护士都是从军医院调来的护士。医生除了他这个主治医生外,其余的也都是军医。但是,死了,全部都死了。
包括在手术室看押这个沙文猪的两名狱警,也死了。
“说!”
“如果是非直系亲属的骨髓,患者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但如果是直系亲属的骨髓,患者存活率低达百分之七十,高可达百分之八十五。沙先生和沙童是父子,是直系,所以,沙童的存活率很高。”
“叔侄算不算直系?”
“啊?”
“如果不是父子,只是叔侄,算不算直系?”
“算!”
“百分之八十五?”男人冷哼一声,跳下手术床,赤着双脚踩在地上。
地上的血,染红了男人的双脚。
他一点也不以为意,只是走到一个已经牺牲的狱警面前,伸手在那狱警身上一摸,便摸出了一串钥匙。他找出其中的一把,然后轻轻松松的打开了铐着他的手铐、脚镣。
医生早吓得不知再该干什么,只是茫然的看着沙文猪的举动。
只见沙文猪小心翼翼的走到隔壁的手术间,走到那个名唤沙童的小男孩病床前,伸手,轻轻的摸了摸熟睡的孩子。嘴角终于挂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半晌,沙文猪从隔壁手术间出来后,看着医生说:“我要你将那百分之八十五变成百分百,否则……”
他用枪一一指着地上躺着的众多尸体,说:“明白吗?到时候,不光死你一个给小童陪葬,你的家人,我一个不留。”
“啊啊啊。不要杀我,我懂。我懂。我一定竭尽所能救活小少爷。我是小少爷的主治医生,小少爷有个什么状况我最清楚。我保证,一个月内,小少爷就能活蹦乱跳的出院。”
“好。很好。暂时留你一条命。记住,我儿子活,你活。我儿子死,你全家死。”
“是,是!”
沙文猪缓缓的脱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然后选了一个和自己身高、体型差不多的军医身上的衣物脱下。
他穿上那军医的衣服,穿上那军医的鞋子。也穿上了那军医的白大褂。
做这一切的时候,医生觉得那个沙文猪就像是早上才起床般的慵懒。穿衣、穿鞋的时候很是闲适。只是,无论是衣物还是鞋子上都沾满了血渍。
接着,医生便见沙文猪走到了手术室门前,而且回头看了他一眼。
医生吓得一个哆嗦,潜意识中举起双手,说:“不要杀我。”
沙文猪一声冷哼,声音若西伯利亚的冷风,说:“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出来。”语毕,他打开了手术室的门。
手术室外,一众持枪特警看向沙文猪。
因为沙文猪穿着医生的白大褂,戴着医用口罩,所以没人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唯一不正常的是他那一身的血。
特警队长上前,问:“出了什么事?”
“手术出了点问题。患者大出血,现在急需要血。我去拿。”
没有人怀疑。
特警们让出了一条路。
稳健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
看着沙文猪的背影,特警队长精明的眼眯成一条缝,他记得那些电影、电视中,但凡出现急救镜头之类的,需要用到血的,出手术室取血的应该是护士。而眼前去取血的怎么是医生?
艺术取材于生活……
念及此,在沙文猪走出十米远的时候,特警队长突然说:“站住。”
走廊上,走动着的只有沙文猪一人。所以,沙文猪听话的站住,淡定的转身,看着特警队长。
诡谲的气氛,瞬间弥漫。
多年的警觉使得特警队长有了感知,他的手缓缓的摸到腰间枪柄,问:“口令!”
分列两边的特警也觉得不妙,手纷纷扣紧了枪支。
沙文猪抬起手,入怀。
特警队长快速反应,拔枪直指沙文猪,说:“不许动。”
很快,分列两队的特警亦子弹上膛,齐齐对准了沙文猪。
沙文猪哧的一笑,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盒烟、一个打火机。那烟盒上还浸染着血渍。
特警队长的一双鹰眼直勾勾的看着那盒烟,眼角抽了抽。
无视血渍,沙文猪抽出一支烟,因为他带着口罩,所以并没有将烟放入嘴中,他只是啪的一声将打火机点燃,然后将打火机缓缓的凑近烟头……
气氛,紧张万分。
有特警小战士的额头已微有汗。
就在一众人以为沙文猪要点燃香烟的时候,沙文猪却将点燃的打火机一掷。
打火机以抛特线形式直直落到不远处的垃圾桶。
紧接着,轰的一声,垃圾桶爆裂,火光冲天,强大的气流伴着强大的烟气直扑而来,瞬间弥漫了整个走廊。
枪声,四起。
在垃圾桶爆炸的同时,从住院大楼各楼层依次传来爆炸声,爆炸声不绝于耳。
一场屠杀,就此上演。
“小心。”
秦琛和连翘尚在住院部楼下,感觉到一股热浪扑来,秦琛眼明手快的将连翘护入怀中。然后快速倒地翻滚了几圈,躲过了第一批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