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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辚辚,车厢内,范轩神色阴晴不定。
另一侧,范元卧在那儿,脸色仍显苍白。钱家送过来的丫鬟长得还算标志,颇为丰腴,正是他喜欢的类型。不过此刻,浑身都在疼,动不了那份心思:
“子闳,昨晚的事?”
“闭嘴。”
范轩不耐烦地喝道:“早跟你说了,此事已过去,休得再提。”
范元讪讪然,不敢说话了。
范轩吐口气,缓缓道:“子涵,我是为你好。阴司禁忌,本就不宜妄议,我们逃过一劫,已经万幸了。”
范元其实是想问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否有高人相救,才能幸免于难。
另外,还想问下陈唐去哪儿了。
范轩知其疑惑,其实他心里同样迷惑不解。而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陈唐早已离开,找不到人了。
事后推论,多是猜测,做不得准。
范轩难以相信,陈唐有破灭宋司命的实力。但偏偏事情就这般结束了,其中必有蹊跷。
“此人高深莫测,日后如果在京城遇见,当与之结一善缘”
可转念一想,那宋司命借尸还魂,很可能是为陈唐而来,摆明是个不省事的主。自个沾惹上去,祸福难料。
范轩就很纠结起来。
他受的伤,其实比范元要重。不过他底子好,身子结实,养一段时日就能痊愈。
信白镇是不敢待下去了,下一站的归原县也不安生,最好是尽快北上,越是靠近京城,才越安全。
那陈唐,应该也是前往京城而去了。
陈唐坐在马车上
昨晚事了,他第一时间上去房间,背上书箧便跳窗而去。
云来客栈已是是非之地,人多口杂,只怕还会招惹到官兵来查。
陈唐懒得应付这些烦杂事,既然事了,干脆拂衣去,图个清静。
战了一场,有所损耗,但他一点伤都没,脚步稳健得很至于赶夜路,背上的剑匣连一位阴司司命的鬼魂分身都收了,还怕什么?
若是有不长眼的孤魂野鬼,胆敢来惹,送上门来,陈唐可不介意照单全收。
反正不用动手,剑匣霞光一喷即可。
当真是宝贝。
至今为止,他只摸索出剑匣内有剑。但此剑具体形态,具备何等威能,并不明确。对于如何能把剑拔出来,更是没有把握,只猜测与天人之气的强弱有关。
陈唐倒很想像电影上演的那般,念句咒语:“风火雷电劈”
唰的,剑便飞出去斩杀妖邪了。
但显然,那一套行不通。
此剑非彼剑也。
昨晚的事,他明确了个中关窍:摄收邪祟,对剑匣有补益。仿佛里面藏着的那剑,需要吸收鬼魂养分,才能成长化形。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可谓之:“祭剑”!
以邪祟之魂,祭神剑之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