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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附近一带的客栈,尽皆人满为患。数以百计的士子考完试后,大都选择住在这边,等待开榜。
这边客栈虽然收费贵些,但主要是近。近水楼台先得月,守在这儿,心理上似乎觉得高中的几率会高一些。能参加天子试的举子,基本都跻身“老爷”级别的了,早已脱贫,成为乡绅层面的人物,有头有脸,有田有地。存着三年钱,进京赶考,如果客栈都住不起,那实在叫人笑话。况且,他们之中,大部分的人,日常开销,都属于正常范围。
相比之下,陈唐的开销,自是不正常的。
他来到这边,问了五、六间客栈后,终于有一间尚有空房的,赶紧交钱,住了进去。
同住的客人,基本都是士子。碰着面了,也不管之前认识与否,反正就是一阵寒暄,嘘寒问暖,就等于结识了。
刚过去的那场雪灾,对于京城,对于整块北地,都影响深远。士子们住在客栈内,生活上同样大受影响。吃喝缺乏,好几天,肉食菜蔬皆无,有钱都买不到,只好吃白饭。
好在总算是撑下来了,停雪放晴后,这段时日,物资的供给有所恢复,间或能吃上肉,已经很满足。
住进客栈后,陈唐很少串门,除了出去吃饭以外,其余时间,都是留在房中,修心养气。别的士子可不同,虽然由于天气寒冷的缘故,也少出门,但在客栈内,聚在一起,吟诗作对,天南地北,经常弄些活动来往,显得热闹。
这些,都是人情。
陈唐不拒绝人情,但他更相信那句老话:靠人不如靠己!
两三天的时间,忽忽而过。
这日,便到了放榜的大日子。整座京城,似乎都为之所动。有诗为证:吾朝取士最堪夸,仙榜标名出曙霞。白马嘶风三十辔,朱门秉烛一千家。
天还没亮,一位位士子已经穿戴整齐,早早出门,冒着凛冽的北风,前往贡院了。
虽然说放榜的时间为固定,不管早到还是迟到,榜单始终会在那个时辰张贴出来,但人们心底都希望能早点过去,占据有利位置,好能第一时间就见到那张金黄的榜单。
又或者,众人坚信“心诚则灵”的话,越早去,越能表现出自己的虔诚,那么老天爷便会垂青,使得榜上有名。
在开榜的头天晚上,不少士子更是辗转难眠,无法入睡,就像等待判决的囚犯一样。要不是天寒地冻,他们可能就直接到贡院守夜去了。睡不着,干脆坐到破晓时分,便开始收拾。拜神的拜神,佩戴护身符的佩戴,反正各有讲究套路。
弄了一通后,开始奔赴贡院。
人来人往,人声噪杂,陈唐早早便被吵醒,没了睡意。等他洗漱完毕,下到楼来时,见空荡荡的,很是安静。
“掌柜的,早饭有甚吃的?”
那掌柜见着他,问道:“公子,你不去看榜?”
陈唐笑道:“距离开榜,还半个多时辰呢,现在去吹风?就算吹风,也得先填饱肚子。”
掌柜也笑了,觉得这位年轻士子实在笃定,与他人的表现截然不同。不知是心性如此呢,还是自信满满。
不用多久,一大碗面便摆到陈唐面前,热气腾腾,虽然没有肉,但有个荷包蛋,算是加了菜。
其实客栈一早便让人开始熬八宝粥,提供给士子们吃,有着好兆头的意思。但这个点,那粥早被吃光,只好煮面了。
陈唐也不在乎,有吃便行。吃好面后,稍作休息,他便背负书箧,慢悠悠地朝着贡院走去。
天子试的制度与规矩,和记忆中的科举有所区别,最大的一点,便是没了会试这个环节。另外,也没有殿试的过程。换句话说,所有的进士名次,一甲二甲三甲,在放榜之前,就已经定下来了。而被取中的进士,将择日参加琼林宴,到了那时,才有看见皇帝的机会。
陈唐记得,印象里的殿试,就是直接面圣,等于是一场面试。说“以貌取士”,亦不为过。长得歪瓜裂枣,不够端正的,哪怕文章写得再好,也不可能名列前茅。悲催的话,直接从一甲给扔到三甲去,这样的例子,并不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