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给我等着……”
另一个泼皮见状不妙,放下句狠话,赶紧去扶起同伴,逃也似的走了。
陶昊赞道:“不矜,原来你武艺如此了得。”
陈唐的本事少在人前显露,外人多不知。不过这趟归来,很多东西总要摆上台面,不可能再藏着掖着了。
他淡然一笑,问:“那乌老爷是什么来头?”
陶昊恨声道:“就一痞汉,仗着有个亲戚在阎家做事,便在外面欺男霸女。”
“阎家?”
陈唐眉头一挑。
陶昊解释道:“现在潘州府,阎家可是很厉害的势力,与谭家并立。”
陈唐问:“那知州和学政大人?”
“战乱中,知州死于非命,年前朝廷曾经派遣过新的知州来,可上任不够半个月,突然暴毙。从此以后,就再没有知州了。如今州郡政事,被同知阎之峰把持兵甲方面,由谭家在统领。不过谭佰川死后,他们家族内部出了问题,为了争权夺势,闹得四分五裂。”
一直以来,陶昊都留在州府中,对于城内的形势状况,颇有些了解:“顾学政倒是还在位,可这等情形下,他难有什么作为,相当边缘化了。”
学政主要管教育这一块,可乱世中,还有几个能安心读书的?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即使贵为一州学政,当失去了可靠的权柄,也是无能为力。顾学政还能保全职位和家族,本身就不容易了。
陈唐很认真地听着,他进城来,主要的目的便是打探讯息,特别是有价值的情报。本来有些事,是要问詹阳春的,但从陶昊口中获悉,也是不错。
说了一通后,陶昊脸有忧色:“不矜,那两泼皮悻然而去,定然不肯善罢甘休。他们回去禀告给乌老爷知晓,只怕会带人来找麻烦。”
陈唐问:“如此,明经你有何打算?”
陶昊苦笑道:“我欠一屁股债,差不多已是走投无路。请不矜教我,该如何面对。”
说着,躬身一礼,态度恭谨。
陈唐道:“我要用人,若你不嫌弃,便随我而去。”
陶昊就等这句话,心中大喜:“但凭吩咐,愿献犬马之劳。”
至今为止,被陈唐招募到麾下的三人,王甫、宁弈,以及这陶昊,都是正经的读书人出身,身家清白,性子殷勤。在才能方面,也许并无多少突出之处,在很多人看来,基本属于文弱书生,难以有甚作为。然而陈唐恰恰看中这个,他要搭建的班子不止于此,只是万丈高楼平地起,目前的环境条件,要崛起于式微,一些值得信任,兼且能做琐碎事务的人不可或缺。在幕僚文书方面,他相信王甫三人皆能胜任,又不用他们冲锋陷阵去打仗拼杀。听话好事,能完成基本事务足矣。话说回来,他们三人,还是各有特点才干的。
陶昊就道:“公子,那接下来怎么做?”
他是个通人情世故的人,既然选择了跟随麾下,称呼自然得随之改变。眼下这儿已成是非地,就想着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其实也没什么好捡拾。
陈唐道:“你先进内屋安排一下,我们就走。”
“好。”
陶昊马上进去,吩咐妻子拿东西。过不多久,就背负包袱,抱着一个孩子出来。
便在此时,屋外猛地人声喧哗,闹将起来。
陶昊脸色大变:“不好,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