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阳春道:“画皮这等材料,主要从妖邪那取得,是战利品。”
这么一说,陈唐顿时明白了。那些变作人身的妖魔精怪,披着的都是画皮,不过们被斩杀后,现出原形,身上披着的皮大都毁掉了。
詹阳春又道:“妖邪想要行走人间,掩人耳目,便得披上画皮。在这方面,们才是真正的行家。不过们的做法颇为血腥,心肝为墨,杀人作笔,饰以文气等,整个过程残忍而凶暴。完成的画皮往往极为俊美,能魅惑众生。愚哉世人,明明妖也,而以为美。”
陈唐呵呵一笑:“有画皮掩盖,等闲人等,自是难以识穿。”
詹阳春一摆手:“不说这些了,难得你回来,咱们去喝一杯,你请客!”
“好,然而城中,还有适合吃饭的地方?”
“怎会没有?”
詹阳春鼓起眼睛:“最乱的那一阵子都已过去了,别人又不是谭疯子,只会烧杀抢掠。如今的主事者,还是想要秩序稳定下来的。当然,秩序规则得由他们制定。”
陈唐笑道:“你倒是看得透。”
“看透了,人也老。”
詹阳春语气颇为唏嘘:“我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像师叔们。看破红尘,任他沧海桑田,人世变迁管他百姓生死,人事倾覆。吾辈修者,本就该逍遥自在,超越其上。这要管,那要管,就不是修士,而是官宦了。”
这一番话,阐述出了一个极为淡泊的道理,也是浮山观一直以来所奉行的核心价值观所在。
陈唐默然,他的性格取向并不认同,所谓“修身齐家治天下”,本就注定了要极大程度地参与,而不是独善其身。
也许,这就是出家与在家的区别吧。詹阳春的说辞,可以当做是极端的“利己主义”,但陈唐不会说他是错的。有句话说得好:只有小孩子才会用错对来分辨立场。
人情世故,复杂纠纷,岂能简简单单地用错对来进行甄别?
但是,这心内总攒着一股气,意难平哇!
陈唐霍然说道:“走,喝酒去,我请客。”
“要得要得。”
詹阳春笑眯眯的,他可是有一阵子没好好吃一顿了。
来到四海楼,这座大酒楼还是颇为热闹,客人络绎不绝。
找了个雅间,点上满满一桌菜,陈唐与詹阳春两个把酒言欢,吃了个痛快。
酒酣言毕,满桌狼藉,两人尽兴而归。此刻已是夜幕降临,月上梢头。
“陈老弟,你今晚去哪投宿?道观中可没客房。”
陈唐回答:“我翰墨街还有房子在,略作收拾即可。”
那房子一直空置着,没有卖掉,后来下江南的时候吩咐王甫有空便去打理下。再后来王甫也跑了,听他说曾经请了个孤寡老头住在里面,但现在就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了。
陈唐今日进城,自然得回去故居瞧一瞧。他对于住宿条件没有什么要求,打坐运气,恍然便是一夜过去。当下与詹阳春作别,牵着胭脂马前往翰墨街。到了那边,见街道清幽,幽静冷寂,只有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两边一株株槐树枝叶茂盛,像是一杆杆巨大的伞,阴影婆沙。
“咦?”
到了房屋门外,陈唐若有所感,停步驻足,手按上了剑柄。
本来今天计划双更的,但看亚洲杯去了,国足虐我千百遍,我待之,依然如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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