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亦偏着头，透过博古架小框格，像在看一张被定格的照片。

就这么看着，感受着，心头残留的那些戾气，好像便慢慢减轻消散了。

是什么时候心动的？

宁亦自己也分不清。

也许是在女孩走进病房说老娘辞职了的时候。

也许是在女孩抱着书包闯进被喷满红漆的房子，坚定地对他跟妹妹说我来陪你们的时候。

也许是在女孩给了他奶茶又抢回去，让他莫名其妙质感持续了很久不散的时候。

亦或更早，女孩在斗球场边高喊宁婉哥哥加油的时候。

往回想，好像每一个有她的画面，都是他心动的瞬间。

……

“棠棠。”他喊。

“干嘛。”女孩头也不抬，认真算账。

“乔小棠。”他又喊。

“干嘛呀喊喊喊，我对小票呢别捣乱！”

“棠棠棠棠，乔小棠乔小棠。”

男人偏生跟来劲儿了似的。

乔若棠磨牙准备教训教训狗男人，一抬头正好看到一幅秀色可餐的图。

博古架小框格对面，男人歪靠沙发，单手撑着下巴，望着她的眼眸既黑又深。

没有平常那样挤眉弄眼的搞怪，也没有似笑非笑的逗弄。

就这样深深凝着她。

好看得不像话。

让乔若棠心脏轻易就乱了节拍。

她视线飘忽了下，再出口的声调是自己控制不住的软，“干嘛啊你。”

男人起身，走到她身边把小票抽走，捧着她的脸，“牵手、拥抱都试过了，棠棠，不反感的话，今天试个吻？”

“不是，别唔，你干嘛、……”

“色令智昏。”

“……”

呼吸一瞬被夺。

乔若棠被亲得找不着北，咳，还挺喜欢的。

有点像在吃果冻……

一吻毕，男人怒骂一声，“草，早该试这个了，咖啡全糖都没这么甜！”

乔若棠，“……”

乔若棠想说话，接下来愣是没找着机会，连吃三次果冻才消停。

男人餍足咂咂嘴，把她拉起来半抱在怀，揽着往外走。

“别对小票了，走，带你去外面吃饭。”

“不是说好了给婉婉庆祝吗？”

“大赛结束都多久了，她这个时候还没回来，一准被霍今安拐走了，姓霍的诡计多端，婉婉那点脑子不够他碾压的。”

“……”乔若棠瞧着一本正经分析的男人，没能在他脸上找出一点担心，“以前防狼一样的是谁啊？”

“架不住女大不中留啊。”

门开。

走廊里电梯门刚刚合上。

“女大不中留”跟“诡计多端”在走廊手牵手。

乔若棠跟宁亦还没跨出门槛，这时候想弹跳分开已经来不及了。

八目相对，谁心虚谁知道。

哈哈。

哈哈哈。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