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滑落，化作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泛起的润泽映衬着她内心的无助和痛苦。

“我的错，我不提他了。”沈长龙鼻头一酸，柔声安慰道。

用情至深者，往往与苦相伴。痴情二字，往往与辜负为邻。

“林衍对不起我没错，可你也辜负了我妈。”

沈陌擦干泪水，眼眸中还带丝丝对他的怨恨和晦涩。

沈长龙一愣，沉默点头，半晌后，自动开口提到了往事。

“我年少有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孩，我们一起长大，一起抓过鱼，一起跑过大街，牵过手，表白过。”

“可造化弄人，我最终没有和她共度一生，被你爷爷安排了婚姻，也就和认识了溪墨，然后结婚了。”

“结婚后，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只有相互尊重，渐渐的，我发现溪墨身上的各种闪光点，我曾以为或许放下旧爱是当时我最正确的决定，我们感情越来越好，接着有了你。”

沈长龙脸上全是笑意和宠溺，想要抚摸沈陌的头，又放弃了。

沈陌听的很认真，那段关于母亲的回忆。

“我的风流不是天生的，昔日的我也渴望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余生，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溪墨的秘密，她从始至终心里都另有其人。”

沈陌双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艰难道，“不。。。不可能，妈妈不是这种人，你在骗我。”

沈长龙一脸回忆和释怀，“你就当我在骗你吧。”

沈陌记忆中母亲那温柔，端正的样子不断在模糊，又听到沈长龙幽幽的话语。

“后来在你母亲苦苦哀求下，我表面上原谅了她，她似乎把身心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可我心里还是忘不了她的那段历史，用了同样的方式报复她，渐渐得，我迷失了初心。”

“或许是我的冷漠刺激到了她，她变得疯狂，变得歇斯底里，与以前那体贴入微，温柔的样子判若两人，我越来越厌烦面对她的样子。”

“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沈陌直愣愣地看着比曾经苍老许多的脸颊，那头上也冒出几根白发，他似乎老了。

“按理来说，你讨厌我妈，也应该讨厌我才对。”

沈长龙眼带温柔的注视着她，“你刚出生就在我怀里，你是我的女儿，我的宝贝，对你，我只有爱啊。”

沈陌眼神微颤，深藏内心的怨恨彷佛在今天消散了许多，只剩下一缕青烟，从心窝处飘走。

她一直以为是沈长龙对不起她的母亲，到头来，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他们都有错，伤害的只有自己。

“你们何必生下我。”

此刻，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信念都是一片虚幻。

窗外的微风轻轻扬起她的长发，脸上的神情如泡沫般易碎。

沈长龙眼眶湿润，声音有些哽咽，“是我们的错，我是不称职的父亲，溪墨不在了，我会好好补偿你。”

沈陌轻轻一笑，“又是用钱吗？”

沈长龙一笑，笑容里全是关爱和欣慰，“你不需要仰望那臭小子，我相信我的女儿同样会打下一片江山，向他证明，向自己证明，向所有人证明，你沈陌有能力站在山巅之上。”

他知道沈陌现在内心的空缺是什么，是虚度光阴的害怕，是对自己的不自信，是对未来的畏惧。

现在，他会把这份礼物交到她的手上。

沈陌愣愣地盯着他，“你。。。”

“我要把沫娱，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