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催更，清尘收露。

小幽院里，两道交叠的身影欲抓住月亮最后的尾巴，十指紧扣，奋战天明。

当日头照红了微青的天空，镇北王府的炊烟早已冉冉升起。

今日的早膳格外丰盛，光是粥品就有三种。还有凤尾鱼翅、莲蓬豆腐、如意卷、炖猪肚和口蘑肥鸡。

“会不会太多了？”阮初音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大桌佳肴。这哪儿是早膳，午膳还差不多。

“你别看量多，味道一般般。将就吃点儿，一会儿我带你上万春楼吃去。”向云驰舀了碗山药粥吃了两口放下了玉匙。

阮初音在疑惑中夹起一块鸡肉放入口中。味道中规中矩，不难吃也谈不上好吃。再尝那道炖猪肚，入喉的那一刻，这味道让她想起刚遇到阿虞时吃的那碗“白粥”。

“昨日午膳和晚膳味道还行啊，怎么现在口味差那么多？”阮初音狐疑道。

向云驰解释：“昨日你吃的那些大部分都是从外头买来的。你眼前的才是府里头做的。二老不重味道，只重养生。在他们看来，食物该是什么味道就是什么味道。”

俩人随便应付了几口便出了门，恰巧遇到下朝回府的镇北王。向戈立马急了，他还等着孙媳教他画孔雀翎呢！

“初音才来阳城，我带她逛逛。您成天拉着她画这画那有完没完？自个儿练不行吗？”

“没大没小！我就让她教了一次，哪有成天拉着！”向戈顿时来气了，推了两个应酬特意赶回来，他俩就这么走了？

阮初音赶忙挽上老人的胳膊哄道：“祖父，云驰带我附近转两圈，很快回来。”

猝不及防的亲近让向戈老骨头僵了一瞬。记得婉蓉以前就常搂着他的胳膊。时光仿佛倒流了般，又让自己看到了女儿小时候的娇憨模样，心头一软，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