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四盘牛肉（合）

其实齐天已经隐隐有了这样的感觉。

特别是给自己‘科普’了这么多东西后——很简单的道理，若非必要，他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多口水？

这顿夜宵下来，他从头到尾都在说，简直就像是老师在不厌其烦地给学生传授知识，如果自己只是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他何必把英灵和觉醒这两个概念讲得如此细致？

就和老师在讲完一道难题后要留些时间给学生消化一样，杰克给足了齐天时间消化刚才的这些内容。

他默默地捞着锅里的牛肉，桌上只有筷子在汤锅里的搅动声，以及牛肉在嘴里咀嚼声。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他终于捞光了锅里的所有牛肉。

“这么美味的东西，你一块都不吃，真是暴殄天物。”

齐天没有理会他，而是叫过服务员：

“美女，再来一盘。”

“不花自己的钱就是不心疼是吧？”

“反正上了也是你吃，你不亏的，”齐天反唇相讥，继续道，“你说我是一个适格者，证据呢？”

虽然心理隐隐有这样的预感，但齐天还是更相信证据。

“还需要证据吗？”杰克笑着道：“从小几乎没生过什么病，作为一个死宅，身体素质好得吓人，我还查过你在击剑队的成绩，平时的训练很懒散，但队里成绩最好的就是你，国家二级运动员，两次市级冠军，两次省级冠军，虽然还没有参加过国家级的比赛，但教练都很看好你——齐天，你就没有想过吗？你从来不努力，凭什么拥有这些成绩？”

“这些只能证明我异于常人，你刚才提到了天才，也许我就是一个天才呢？”

“呵呵，”杰克笑着摇头，“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

这时，服务员把第四盘牛肉端了上来，开大火，杰克继续涮起牛肉：

“我们对于适格者的寻找与确认，自然有一套完整的体系，不可能只凭借当事人的主观臆测——这方面的工作历来是我们全部工作中最重要的那部分，主要由‘臾区’负责。”

“臾区？”齐天疑惑道，“那是什么？”

“一台超级电脑，自九十年代以来，臾区监控着全世界的电子设备，大到谍报卫星，小到家用防盗门里的传感器，这世上凡是连接了网络的电子设备，都在臾区的监控中，通过这些监控，臾区捕捉一切直接的间接的信息，并进行深度的分析归类，以此总结出信息中潜在的规律性——我们把这种技术叫做‘大数据’。”

“最近几年，凡人也提出了类似的概念，但凡世的基础网络建设还不完善，无法实际应用。”

“通过臾区的大数据筛查，我们对这世上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了如指掌，臾区在不断的筛查中，会进行智能判定，标记出全世界的‘疑似适格者’和‘疑似觉醒者’，然后下派任务给外勤人员，进行实地考察。”

“迄今为止，臾区所标记出的‘高度疑似适格者’中，还没有一例是误判的，而我今天见到了你，凭借我的主观判断，你无疑就是一个适格者，这不会有错。”

“所以呢？”齐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