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猛地想起，刚刚他说想睡——

脸红是会传染的。

时穗慌忙又补了句：“你不准说想要睡……什么违反道德的事。”

池宴垂眸看她，少女仰着头与他对视，脸红到耳根。

他喉结上下滚动，溢出点轻笑，问：“时穗，你为什么问这个？”

时穗反应极快：“因为你昨晚帮了我呀，就网上的那些舆论，谢谢你。”

池宴想问她是不是还要去感谢许朝暮，犹豫了下，还是没问出口。

“不用谢我，那只是小事。”

他顿了下，眼底泛出细微波澜：“对不起，我没能阻止这件事发生。”

“其实我很久前就调查了你的过去，但不敢和你说……我明知那些会对你造成伤害，却没有提前为你抹平，对不起。”

这种未能保护心上人的无力感，令他一夜未眠。

时穗怔住，没想到池宴会和她道歉，他根本不需要为她做任何事。

“只要发生过都会有痕迹，有痕迹就会被挖出，并且那些事也没有对我造成伤害，我都好好的。”

时穗低头，从兜里拿出糖果，塞到他手心里：“吃糖。”

她刚要缩回手，却被少年抓住不放。

“听我说。”他的手紧紧的将她的手和糖果包裹。

“我没能参与你的过去，但我会陪你最久。”

时穗望着他坦荡的、直勾勾的满是爱意的双眸，气息滚烫。

她慌乱的抽回自己的手，躲闪过他的目光，大脑还保留着一丝理智，问：“池宴，你想要什么？”

有些遭不住了，她心里想着赶紧问完问题回家。

“女朋友。”

池宴脱口而出。

下一秒就后悔了。

该死的，明知道时穗不想高中谈恋爱还这么说，简直就是让她为难！

肯定是因为昨晚没睡大脑不清醒，蠢死了。

池宴刚要撤回，却发现——

平时面对这样的问题，时穗会第一时间说‘不’，但今天却没有。

于是他就等等再撤回。

时穗脑子有点乱。

她犹豫了。

她活不久了。

主要是，系统没跳出来告诉她禁止早恋。

这导致她丧失了平时拒绝他的底气。

“池宴。”时穗抬起眸子，小心翼翼问他，“如果，如果明知道要分手，那还要在一起吗？”

“为什么分手？”池宴斩钉截铁，“不会分。”

他认定了谁就喜欢到死。

“不是不爱了。”时穗与他对视，声音很轻，“如果存在不可抗的因素，生死离别呢。”

那还会决定开始吗。

池宴愣住。

他有些疑惑，为什么还没谈恋爱就考虑分手，就考虑生死离别。

如果只是这样，他就坚定的告诉她他的炽热和忠诚，彼此是唯一的选择。

可他却看到她认真的表情了。

格外的认真。

冥冥之中像是要失去什么，苍白而无力。

池宴：“要在一起。”

时穗：“开玩笑的。”

两人再次同时开口，声音交错在一起，却也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