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熙轻声问道:“你可知这店的来历?开了多久了?”
店小二挠挠头,思索片刻后应道:“公子,小的虽来此店没几年,但打小就知道这家店。自我出生前它便存在了,之前的事儿小的实在不清楚,只记得打记事起,它就一直立在这儿。” 说到此处,店小二脸上涌起一丝自豪。
“咱这酒肆的酒可是附近十里八巷之一绝,即便与那赫赫有名的醉仙楼的佳酿相比,也不落下风。自然,价格也颇为不菲,不过咱这儿还有一种平价酒水,虽说比不上醉仙酿那般浓郁悠长,可在咱这周边也是有口皆碑的,不少老客就好这口便宜酒的实在劲儿。”
赵佑熙眼睛微微一亮,追问道:“那你家掌柜呢?他又是何来历?”
店小二嘿嘿一笑:“公子慧眼,咱掌柜的那可是神秘得很。打我记事起,掌柜的容貌却好似从未有过变化,小的敢断定,掌柜的必定是江湖上有大本事的人物,只是为何在这开店,小的就摸不着头脑了。”
赵佑熙心中愈发笃定这酒肆定有蹊跷,与身旁的小太监和侍卫交换了个眼神,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兴奋与期待。他缓缓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带着几分恭敬与期待,朝着柜台的方向走去。此时的程旭,正端着一杯酒,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
赵佑熙走到柜台前,微微拱手,行了个礼道:“掌柜的,打扰您了。在下听闻这世间有一位传奇人物程仙人,其事迹如雷贯耳,在下心中敬仰万分,特来寻访。不知掌柜的可知程仙人下落?” 程旭轻轻放下酒杯,抬眼打量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却又带着一丝稚气的少年,心中已然明了他的来意。但面上却故作疑惑,缓缓说道:“小公子,这程仙人的名号我倒是听过,只是他行踪飘忽,我一个小小酒肆掌柜,哪有那本事知晓他的下落。”
赵佑熙面露失望之色,但仍不死心,继续说道:“掌柜的,您这酒肆颇具年头,说不定与程仙人有过交集。您看这店内的布置,这酒的风味,都透着不凡,或许您是受程仙人所托,在此经营酒肆也未可知。” 程旭听了,不禁哑然失笑:“小公子说笑了,我不过是个贪恋这酒中滋味,图个自在逍遥的平凡之人,哪有那般荣幸与程仙人有所关联。”
赵佑熙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又道:“掌柜的,您莫要谦虚。我观您气宇不凡,定非寻常之人。若您能告知我程仙人的些许线索,日后定当重谢。” 程旭微微摇头,看着这执着的少年,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却依旧没有松口:“小公子,我是真不知晓。你若想找寻程仙人,怕是要往别处去打听了。”
虽说程旭打死不松口,但小皇子也没有尽信,他心中暗自思量,这掌柜的言语神态虽似寻常,可那眼神深处偶尔闪过的一丝深邃却让他觉得事有蹊跷。于是,他果断决定,让小太监在城内四处打听关于程仙人的消息,而自己则带着侍卫天天来这个酒肆蹲点。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佑熙每日早早便来到酒肆,选一个靠近柜台的位置坐下,眼睛时刻留意着程旭的一举一动。他时而假装专注地品尝着酒肆的美酒,时而与侍卫低声交谈几句,实则耳朵一直竖着,生怕错过任何可能与程仙人有关的只言片语。
程旭依旧如往常那般,或在柜台后悠闲地小酌,或与熟客谈天说地,对小皇子的盯梢仿若浑然不觉。酒肆里的常客们渐渐也对这个每日必到的小公子产生了好奇,时不时有人上前搭话,询问他的来历。赵佑熙总是礼貌地回应几句,却不愿透露太多自己的目的。
而那小太监在城内四处奔走,逢人便问程仙人的踪迹。他穿梭于大街小巷,从街边小贩到富贵商家,从耄耋老者到顽皮孩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知晓消息的人。然而,几日下来,收获寥寥。大多数人只是听闻过程仙人的传说,却不知其身在何处,甚至有人听闻小太监的询问,还以为他是痴人说梦,对他报以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