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依偎在泰禾帝的怀中,两人就这么席地而坐,一双喜服在红烛的映射下,艳丽的刺目。
“我若早知那兔崽子有这般能耐,我何苦身陷苦海,早就三尺白绫,追随旧主而去了。”淑妃一边哭,一边恨声道:“若不是为了他,闲鹤观十年,我怎么能熬得过来?又怎么能遇见陛下,心难自抑?”
“像我这般朝秦暮楚之人,就不该活在世上。”
淑妃的每一句话都戳在泰禾帝的心窝上,每一句都解开了泰禾帝的疑虑。
倘若晏安平不曾痴傻,当初周芳卿完全不必来到闲鹤观做人质,只要一死了之,今日也不会给晏安平徒添软肋。
闲鹤观初见,泰禾帝根本没有暴露身份,两人情投意合之后,泰禾帝表明身份时,周芳卿是拒绝的,一度绝食反抗。是泰禾帝以晏安平性命为由,逼迫周芳卿嫁给他。 泰禾帝当然明白她的心意,她是对自己有意,又过不去曾是宸妃那关,这才拼命拒绝。
到如今,晏安平天授开智,泰禾帝心中是扎了根刺,却不该迁怒什么都不知道的周芳卿。
说着,淑妃又挣扎着要起身,重新挂在房梁上。
泰禾帝用力的抱紧她,出声道:“是朕的错,不该疑心你。既然决定迎你进宫,便不该为着前尘往事而迁怒你。昨日种种,皆是过去。宸妃已死在闲鹤观,淑妃生在上京,留在上京,陪在我身边,共白首可好?”
“只要陛下不嫌弃臣妾,臣妾愿意与陛下同生死。”梨花带雨的淑妃柔声道。
泰禾帝抱起淑妃走向床榻,已是深夜,前殿是如何景况不知,此间正是暴雨梨花娇蕊开,婉啭莺声,慢、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