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钟瞳瞳她,竟下榻于如此奢华的酒店,倒还真让杨子牧吃了一惊。
毕竟、她和清莲女二者,虽然似乎同样都来源于,那些不为人知的隐世宗门。但她们两者之间,却无论是行为方式,还是手中握有的钱财,好似都呈现着截然的对立。
并且钟瞳瞳此刻,更全然没有理会杨子牧的诧异。
反而直接带着杨子牧,飞快的来到套间最深处的,一方西式小圆桌旁。
圆桌之上,放有一个篮球大小的器物。并且这件器物此时,还被钟瞳瞳她,用一张写满符箓的红布给盖住。
并且杨子牧稍稍看了下,红布上所书的法决,竟然是用于镇压邪灵的东西。
而钟瞳瞳此时,已飞快的走上前去,稍稍将红布揭开一角。让红布之下的器物,真正映入了杨子牧的眼帘。
然而这件器物的形制,以及它那极为独特的造型,杨子牧却偏偏认识。
那东西赫然是一件,既算是酒器、也作为礼器的……青铜鸮尊!
杨子牧记得,正是由于苏阳的父亲,苏挚教授的缘故。杨子牧还特地去查看过,关于鸮尊这种器物的记录。
因为在所有现世的鸮尊中,最为出名的那一个,殷墟出土的妇好鸮尊。
便正是由,苏挚教授他曾经的导师,郑振香女士所发掘。
而这恐怕也才正是,钟瞳瞳她之所以,想要试图让苏挚教授,来亲自来解析这件青铜器的原由。
……
……
不过暂且不论,如果让苏挚教授来解析,究竟能得到什么样的讯息。
单就从视觉上而言,杨子牧眼前的这方鸮尊,和那具极富盛名的妇好鸮尊之间,也同样有着极其明显的差别。
而其中最大的不同之处,便是此物的腐蚀程度,几乎能够算是没有。
要不是因为,其年代的久远,色泽同样微微的泛青。
恐怕以这件器物,它那极度完好的保存程度。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它竟然也同样来自于,数千年前的殷商晚期。
并且钟瞳瞳如今,既然已经选择了开诚布公,便也不再稍做私藏。
此刻已飞快的示意着,让杨子牧他凑上前去。然后才一边指着青铜鸮尊上,用甲骨文铭刻的那些文字,一边也同时开口道:
“就像你那位干爹和他的老师,他们所考据出来的那样。‘鸮’在殷商时期,是作为战神来崇拜的一种神鸟。而所谓鸮尊,便是在军队出征前,用来祭祀神鸟的礼器。至于鸮尊之上的铭文,则通常记录着那场战争的过程。”
然而钟瞳瞳说到这里,却是话锋一转:
“但是他们考古学家,所并不知道的却是。其实所谓的‘鸮’,并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符号。而是一种真正能被驱使,并用来为军队助阵的异兽。并且这些鸮尊的作用,也同样是用以控制‘鸮’的,大致是控制器一类的东西。”
“并且如今的关键正在于,你眼前的这个鸮尊,不知是因为何种原由。其操控着的那个异兽‘鸮’,至今也依然没有离去。虽然‘鸮’的身躯,早已在数千年里腐坏瓦解。但其魂炁和精魄,却依然附着在这具鸮尊之上,并至今都没有消散。”
杨子牧听到这里,却是微微有些莫名。
因为未亡的魂魄和精炁,再附着在外物之上。其实也就是,若丹青子一般的存在而已。对于眼前的这个,离奇诡秘的阴阳世界而言,似乎也并不是多么骇人的事实。
但钟瞳瞳既然特地的,做出了如是的解释。那就说明在这份寻常背后,依然暗藏着更加森然的东西。
果然,钟瞳瞳见杨子牧,依然没有想到、最不幸的那个可能。
终究还是不得不,自己说出了真相的残酷:
“因为鸮尊之中,所附着的那个灵魂,如今已然堕魄。已经的彻底化作了,完全没有理智,甚至也极度危险的……堕魄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