斳令霆吞了吞口水,莫名口渴,特别特别渴。连咽了好几口口水,喉咙的干涩不解反增,反倒更干更燥更渴。心里暗戳戳给老管家和厨子记了小黑账,这大晚上的到底怎么安排饮食的!
可就算记了小黑账那也不顶渴啊。
荷叶露,好想喝!
心思乱霏霏,眼睛却连眨也舍不得眨一下,更别说片刻移开,继续如狼似虎盯着看。
上身是一件白色衬衣。衬衣显然是斳令霆的,穿在姑娘家身上,太宽大,反倒托衬的纤巧劲挺又柔美丰盈的身体弧度隐隐绰绰,更是诱幻三分。衬衣前襟下摆相交迭,斜斜打了个蝴蝶结。
下身是一条黑色阔腿裤。细瞅的话,倒也不完全是阔腿裤。显然是将一条黑色男式西装裤“咔嚓”剪掉了下半截儿,倒成就了一件很时尚的九分裙裤。
斳令霆指关节捏的发白,将还半铺在脸上的运动服和衬衣攥得更紧了些,下意识深深嗅了嗅。属于云萱草的独特女儿体香,似桃花又似梨花的清冽从口鼻直通心肺。
“砰砰砰”声声如鼓,一声紧似一声,斳令霆清晰地听见,胸口处心脏蹦纵窜跳的狂乱。
云萱草一抬头,正巧对上斳令霆潋滟金樽碧波深的桃花眸。
“嗬”,好一副色中情鬼,色授待魂与的愉悦模样!
萱草一怔,脸莫名热了热,心跳也快了快。
斳令霆列车上为她奉汤、三圣殿为她出气、寒风里为她披衣、生死时为她挡箭……相识不久,相处不多,却已经有这么多的回忆了吗?
萱草有点点惭愧,她回报不起。却又不想看见这双潋滟玉宇水云满的桃花眸里,此刻添失意。
心念电转间,萱草姑娘做出了选择,她决定打直拳。
如果斳令霆只是想要她的身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以。她主动,他也愿意,算不得违约吧?
至于以心相许?萱草哼笑,爱情这东西虚无飘渺看不见摸不着,既不能当吃又不能当喝,她没那闲工夫。
于是,萱草眉目分明如画卷,不含一丝烟火气,清清淡淡地问,“你想做什么?洞个房吗?”
斳令霆一噎,又一僵。他如果真点了这个头,那才是对萱草极大的不尊重!
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他心里其实有个小人儿疯狂叫嚣,想要小鸡啄米忙不迭点头应是,“你说的可太对了!我就是突然后悔了,不想遵守约定了。我就是,想睡你!”
可好歹这是领证的第一天第一个夜晚,虽有婚前口头协议在先,但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独自睡了吧?
尽管他早就撑不住了。萱草洗澡那会儿,他就短暂昏过去过。他是靠着将伤口处戳了一次又一次,才勉强保持一丝清明的。这里是他的家,不是萱草的。
新到陌生的地方,肯定会有不适应和不安。他想多陪陪她,哪怕是没营养的扯闲,也好过他一头栽过去睡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面对满眼陌生。
可云萱草这么一通直拳兜头冲,他有些招架不住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