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媚入骨的白雪,办事却是干脆利落。语气里倒是少见的急迫,以及隐隐的懊恼,“她走了!目的地,桃夭村。乘最新款YC109。特殊部门一号首长晏天晴将专机送达小桥流水停机坪后离开。与她同机的,只有一位从牢山御药院紧急送来的老人,昏迷不醒的。”
斳令霆陷在永无休止的噩梦中,挣扎了满头满脸的汗,好不容易醒来。气儿都没顺过来,就听得这么一个炸裂消息,顿时什么起床气都给浇灭了。
“几点走的?”
“凌晨3:55分。”白雪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离小桥流水还有半里地,只老远见YC109起飞。这些消息都是之后查来的。”
斳令霆心累的摆摆手,示意白雪下去。
疲惫的目光移向陈煊,意思显而易见,“有屁快放,没事快滚!”
二十七八岁,由字脸,狮子眼,长相粗犷豪放的陈煊,行事跟他的长相一样,也是粗放型儿。原本于庶务上根本一窍不通。如今,倒也学会了照顾人。见斳令霆这样,多少也琢磨出点意思来,索性喊人来伺候着这位爷洗澡、换衣,处理伤口。各种折腾好后,又送了病号早餐,看着人慢条斯理用完,这才得了个好脸儿,开始说正事。
陈煊除了在小南瓜面前是个极有耐心的好爸爸之外,一般情况下,也不算个多有耐心的。这会儿好脾气已经被耗的差不多了,也干脆像白雪一样打直拳,“牢山御药院康复楼,你那是苦肉计,还是真的被困?真的受伤?”
斳令霆脸都给气白了,白了青,青了黑。牙齿磨得咯吱响,手里正喝的一碗浓汤,“叭唧”连汤带碗砸向陈煊。
本来他没什么胃口,想起这汤是萱草爱喝的。就勉强自己多喝几口。结果一口进嘴还没咽呢,就听到这么扎心又闹心的话。要不是身份和教养在那放着,他恨不得跳起来把陈煊的狗头给锤爆,特么的,见过谁拿自个小命儿玩苦肉计的?
陈煊一把捞住汤碗,“砰”搁在桌上。眼睛却是眨也不眨,死盯着斳令霆。
见陈煊一副“你装你继续装”的了然模样,斳令霆的这泼就撒不下去了。
斳令霆把气收了收,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没给正式回答,刻意转了话题。
语气有些凝重,斳令霆边回忆边叙述,语速很慢,“那两个身份不明的灰衣人,身法、招式表面上看是完全不同的路子。但根子上,路数与抓走小南瓜的那伙人倒是颇有相似,不是曜国各流派的。有些像,像十四年前墨家海船案发后,唯一活下来的那个,做笔录时断断续续的那些描述。”
陈煊忽地一下坐直了身子,脊背紧绷,神色冷肃,迅速接话,“是膘国边境上流窜的那些杂牌子雇佣兵的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