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用二人,使以病入膏肓的闵芳为饵,想要冠冕堂皇的除掉你。表面看来,杜家的目标确实是斳氏集团富比王侯的财富。而斳令霆又出其不意与你领了证。你成了斳氏少夫人,挡了他们的路,所以才不择手段对付你。”
云萱挑了挑眉,“斳令霆活着的消息这么快就漏出去了?当时不是说,这身份只有斳景天知道吗?斳景天显然是属意于斳令霆当继承人的,怎么,三两天的又改主意了?准备捧斳凌霄那个色胚子二货了?”
云瑞嗤笑,“你是不是把斳景天看的太高了?你别忘了,斳令霆还有个亲爹叫斳川柏。斳川柏再不成器,那也是斳景天唯一的儿子。这么大的事,斳景天又怎么可能不告诉他?而斳川柏知道了,小三上位的那个岂能不知?杜蕊儿知道了,杜家能不知道?要不怎么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斜了眼云瑞,云萱失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啊?”
两手抱膝改为双手托腮,凤眸青竹摇清影。连秋叶给剥好烤到焦黄的瓜子仁也不吃了,云萱薄荷般凉凉一叹,“还真是可怜!”
云瑞与秋叶对视一眼,唇角抽了抽。你那满脸看热闹的表情配上“可怜”两字,很不搭的好嘛。
云萱眉眼轻扬。哼,斳令霆不痛快,她就痛快了。三番两次的跟她使手段,她还偏偏没得选,还不得不遂了斳令霆的愿,就很憋屈。使手段拐骗好人家的姑娘,果然是要遭受惩罚的。
肃了肃表情,云萱将心里那一丢丢爽意给收起来,问云瑞,“雪灵芝到底是怎么落到杜凯煌手里的,这事儿不可能毫无痕迹。从结果倒推,难道也不能找出点蛛丝马迹?”
云瑞心里一动,清爽利落的眉眼挑出几分迟疑的弧度,“你是说?”
“莫从双!”云萱猛点头,吐出三个字。
云瑞默了默。莫从双不是别人,那可是小萱儿以“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虔诚,从小到大日思夜想念念不忘,却十四年未曾等来回响的亲生母亲。
知道娘亲还活着,小萱儿该是欢喜疯了的样子。可是,为毛他觉得,“莫从双”这三个字是云萱从牙缝儿中挤出来的,还带着点儿莫名的森森寒意?
这可不像是一个满心满意满怀孺慕的女儿当有的状态。难道,这其间有什么他不知道、没查到的隐情?
云瑞眉眼沉了沉,他绝不允许十四年前那样的事再发生一次!任何意图伤害小萱儿的,虽远必诛!哪怕,那个人是小萱儿的亲生母亲!
他从来都不怕双手染血,他甚至不怕背负云萱的恨意。他只愿云萱痛痛快快,恣肆纵意的活着,去过想过的日子。而不是在某个他看不见的角落,在无限的黑暗与恐惧里,等死。
云瑞深吸了口气,和盘托出,“雪灵芝到底是怎么到杜凯煌手里的,这个事其实挺诡异的。按理说,杜凯煌手底下是肯定没有能与帝都姬氏精锐相抗衡的力量。十四五年前杜凯煌是混过黑道儿,可他那点章程着实小儿科了些,不成什么气候。就算当年搜罗了几个亡命之徒,严打中早就鸟兽散了。”
云瑞毫不遮掩对莫从霜的怀疑,“从腊月二十你去青州接连遇险开始,杜家就是我的重点怀疑对象。杜凯煌、杜思柔甚至上小学的杜承业,都被我的盯得死死的,却一无所获。我与玄水反反复复的复盘推演,却发现,我们的视角和心理盲区,同时漏掉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