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们犯蠢,以为急吼吼哄着斳川柏同意了,就能成事儿了。哈,结果呢?结果,人家斳老爷子早就给长孙订过亲了!白白坑了我不说,还因着他们干得这蠢事儿,斳老爷子连带着把所有牵扯其中的人都给恨上了!”
杜思柔简直要给气笑了,“那对其蠢如猪的兄妹,殚精竭虑的算计,到头来,却把斳川柏这个独子十拿九稳接掌斳氏的机会给算计没了!斳老爷子干脆跳过蠢儿子,要直接把斳氏江山交到孙子手上!”
“唉,杜凯煌这次,总算是办件人事儿。我好歹能借着探病见上斳老爷子一面。这不,见了面,就有机会好好表现!”
杜思柔满腹情思,柔肠寸结,又瞄了眼斳令霆,“斳家,也就是斳老爷子跟霆哥哥有几分香火情,可以多多亲近讨好。其他人嘛,看来以后,得尽量撇清。起码表面上,得撇清!”
显得比亲孙女还亲,还贴心,还孝顺的杜思柔,心里转的另一番念头,“老爷子这次病发,也不知杜凯煌是怎么办到的。如果能让老爷子一直住在医院里就好了。这样的话,我就不必长年累月盼着老爷子生病住院了。他不住院,我就没机会见着。连人都见不着,又怎么刷好感度呢?”
杜思柔低低“唉”了好几声,心疼万分,不错眼看着斳景天,眼泪在眼边边打转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哽咽不能言,声声心疼,“爷爷这回可受了罪了!您这身子骨,可经不起这一而再的。可真是,吓死我们了。昨儿个半夜听说,就,就想来看您。哪怕不能进,就算隔着门,只要能看您一眼,看您一切安好,我们才能安心。”
斳景天最木讷的孙女斳凌春,满脸崇拜看着杜思柔,“这位杜家女,可真真是个厉害人物啊!三言两语把我那个哭包大伯娘给弄走了,还给扣了一脑门儿屎盆子。这会儿,句句不离‘我们’,可谁都能听出来她说得只是她自己,却偏就能借了‘我们’两个字,把献媚巴结这事儿,干得这般情真意切!”
“还有,她看祥叔那一眼,真是阴毒啊。‘杜氏与狗不得入内’那是老爷子亲自定的规矩。然 ,叫她那可怜兮兮又委屈巴巴的泪汪汪一眼看得哟,祥叔就成了以老卖老仗势欺人的恶仆!”
上上下下,下下上上,不着痕迹把杜思柔翻来覆去又打量了两遍。斳凌春默默退后半步,把自己藏进斳川顺、曲小琼的半个侧影里。
想了想,心里更不踏实了。这对奇葩爹娘比杜思柔本尊杀伤力更强,损人不利己无差别攻击的那种。要是杜思柔把脑子动到这对从不听自家人劝,却对旁人偏听偏信的爹娘头上,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斳凌春又退后半步。好巧不巧,正好躲进斳令霆身侧暗影里。冷气机一样的人啊,可真冷。冷了好,冷了挡煞,任是牛鬼蛇神,都得绕道走!
心里莫名就踏实了几分。斳凌春这才垂头乖乖站定,两根手指都快搅断了,紧打紧地在心里盘算,“杜思柔这种人,性情变幻莫测,还六亲不认,动不动无差别攻击。跟暴躁闻名动物界的羚牛一样一样儿的,这种人,有多远就得躲多远!”
偷偷瞅了眼那对不省心,满眼放星星想染指斳氏的父母,斳凌春愁死了,“以前这夫妻俩瞎打算,一个养子罢了,名不正言不顺的,没人理,反正再怎么折腾也是白搭。可如今掺乎个杜羚牛进来,那就两说了。万一真踩了老爷子的底线,他们一家子的好日子,就真真儿到头了。杜羚牛到底想做什么呢?明明刚来的这一路,一切都很正常啊。就连刚进病房时候也都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