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冰驴坨子油盐不进啊!”陈煊懊恼的踹了一脚凳子,小凳子翻倒在地,咯吱乱响。
陈煊好一阵头疼,这可咋整呢。要不,来个激将法探探底?
“咳”,陈煊大力咳嗽了一声,语气严厉,忧心忡忡,“你的脑子呢?怎么一回到青州城,你的脑浆子就被黄海泡霉了?你这半幅身家是多少心里没点数么?
你全都给她,这跟让小孩子独自抱金娃娃过闹事有啥区别?你这不是在砸钱换心安,你是在花钱买她的命!你确定这不是在害她?她一介孤女,要如何守得住这滔天财富?小命给搭进去,迟早的事!”
“她能。”斳令霆接得很快,又补了一句,“她有那能力,也有……”斳令霆将“也有那势力”一句又咽回去,云萱显然还没打算暴露自己的底牌,他还是别给添乱的好。
陈煊话音一落,斳令霆就直接给怼了回去,斩钉截铁。
显而易见,陈煊所担忧的 ,斳令霆显然是早就考虑过的,而且是深思熟虑。
齐宏与陈煊对视一眼,各怀心思,垂眸不语。
斳令霆明显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位那性子,一旦咬死了的事儿,十头牛都拽不回来。他们能做的,只能是静观其变,以及想方设法给善后了。
见两人垂头丧气再不言语,斳令霆有些过意不去。
真心实意对他好的人,每一个他都千倍万倍的珍惜。这两个人一心一意为了他好,只得耐下性子多解释几句,“将斳氏集团更名为‘萱草合时’转到她名下,于我于她,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一则,斳氏集团我是不打算要的。我不愿意要,却并不代表乐意看它白白便宜了凶手。斳景天、斳川柏虽不是直接害死宋瑜母子的凶手,但没有他们的恣意纵容,又何来杜家的罪行累累胆大包天?
二则,斳氏怎么起家怎么发家的,斳景天心里一本账。没有皇甫芫的救命之恩,他早死得骨头都化了。没有皇甫芫赠奇方、荐人脉、垫资金,哪来如今的斳氏?就算斳景天是个不世出的经商奇才,孤家寡人没有底牌护着会死得更快。可是皇甫家遭逢劫难一门尽丧的时候,他做了什么?他缩起脑壳关门闭户一声不吭过起了他的太平日子。
去年腊月二十号云萱来青州,为给她家老祖宗续命,重提婚约一事。他见皇甫氏一门竟然还有遗脉,就动起了吃绝户的心思,想将皇甫家的人脉及奇方统统据为己有,竟然不惜丧了良心将斳凌霄那种人渣指给云萱。”
斳令霆说得又快又急,却突然一个急停,“哈”地笑了一声,“哈,我说错了,他不是丧良心。他根本就没有良心。”
齐宏和陈煊都是第一次知道斳氏的发家史,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子的。一时间,对印象中慈眉善目的斳景天有些无法直视了。
因为惊讶太过,信息内容太炸裂,就忽略了斳令霆提到“宋瑜母子”时那突兀的怪异感。
见两人吃惊得张大嘴巴忘了合上,斳令霆又“哈”地笑了一声,满是自苦和自嘲,“欠了的,终究是要还的。他们舍不得还,我来替他们还。所谓富不过三代,就斳氏这废物点心的子孙,也差不多到头了。
斳景天如今有心无力,真要让斳川柏、斳凌霄那种人得了手。除了为非作歹,为虎作伥,我想不出斳氏除了一败涂地之外还能有什么前途。交给云萱,凭着皇甫氏一脉的大慈悲利国利民,也算是给斳氏积福了,后代儿孙好歹还能得个寿终正寝。”
“瞧您说的,您好像不姓斳似的。”齐宏忍不住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