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斳令霆指着云萱的手指都在颤抖,气狠了。
“你什么你。三碗不过岗,报仇三刻香,这是我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阿柔妹妹的帐,是看在你的面儿上,拖了再拖的。
我头回到青州城,她在牢山御药院逼我跪地舔鞋,在观音殿淫声浪语侮辱我先祖灵位,奸夫淫妇戏码睡了我未婚夫。
这一回,我昨晚刚到青州城,她夺了我的订婚信物转手赏了跑腿小弟。那跑腿小弟帮她在斩山寺伤我手骨,在可乐思会所用滴水观音汁液为毒栽赃。栽赃不成,你的阿柔妹妹便赤膊上阵亲自扇脸陷害。如此等等,桩桩件件,有哪个是你真不知道的?”
见斳令霆张口欲辩,云萱摆摆手阻止,嗤笑一声道,“急什么?我这还没说完呢。新账旧账,累累叠加。我跟你说的非常清楚,除了本金,利息我是要加倍的。
本金在牢山御药院2001病室,当着你的面,我都收回来了。至于利息,既然你舍不得,那就由你来付好了。”
云萱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绕过阔大的办公室,一屁股栽进总裁大人宽大的老板椅里,又挪了挪,坐舒服了。翘着二郎腿,前后左右摇了摇,满意点头。
见斳令霆还愣愣站着,云萱笑意晏晏,脚尖轻点,老板椅“唰”一下轻快地转了一圈,面向斳令霆,抬抬下巴。
点了点桌对面那把椅子。比主人还像主人的招呼斳令霆,“你先坐,坐下歇口气儿。然后,咱们慢慢理理咱们的新债旧账。”
斳令霆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在云萱点的位置上坐下。继续拿手帕一下一下,胡乱擦着脸上的血迹。
“差不多得了哈,就两三颗黄豆粒那么点儿液体,你再抹,还能把整张大脸都糊满了吗?”
云萱看得“咯”一声笑得清脆响亮,“我是医生,医生!你是想卖惨给谁看呢?你阿柔妹妹又不在……”
“有事快说,有屁……”斳令霆恼羞成怒喷了半句,尴尬至极的闭了嘴。到底是名门公子,教养在那放着。
素日里与兄弟们混闹惯了,什么荤的素的都来。不小心当着异性面儿冒出这种混话,丢死个人。
云萱不着痕迹的挪开眼。当没听到,也看到斳令霆的尴尬。表情淡淡,语气却郑重,“我还是叫你宋九吧,这个称呼比较习惯。”
“你,”斳令霆被云萱那一声“宋九”唤得,心里莫名一突。
不去管斳令霆什么反应,云萱自顾自定了调儿,“刚才这一架,咱们各有输赢,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接下来,咱们心平气和,好好谈谈。嘴巴这东西,除了吃饭,还能说话。
咱别跟个熊孩子似的一言不合就发疯,也别学赵大婶子只管撒泼打滚揪头发,更别学我钱奶奶一哭二闹三上吊。咱好歹也当得起个有脑子吧?别尽跟你阿柔妹妹似的,擎等着干那没脑子的事儿!”
“有事说事儿!”斳令霆不耐烦,嗤之以鼻孔。
云萱这么笑意盈盈连削带打的。他是怒也不成,不怒也不成。只觉得心里的憋屈,一股一股直往上窜。
云萱到底想做什么?费这么大劲儿铺排周旋,是想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以达成七天后分道扬镳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婚嫁且不留任何后患的目的吗?
“有屁快放!”心里的郁气与憋闷冲头上脑,斳令霆半点耐心都没有了。他之所以喜欢影猫,因为那是个用拳头说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