斳令霆心脏处突然一绷,再一松,一股子通了电似的酥麻直往脸上涌。
云萱那句“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含娇带嗔地,像是佛寺挑檐下的风铃微微迎风,那又轻又软的质感从风铃中心处一波波荡漾开来,爬山虎似的长了脚,一攀一爬就钩住了人的心尖尖。
斳令霆一阵脸热心跳。不自在的偏了下身子,试图躲开云萱探究的目光。
瞧见斳令霆别扭的小动作,云萱乐了,上身往前又靠近了些,细细打量这张熟悉到极致又陌生到极致的脸。
就见那双耳朵,肉眼可见的由白而粉,而浅红,而艳红。那明艳的红泼彩画似的迅速蔓延,染红了整张脸。就连又长又弯的睫毛都被烫到似的,一颤一颤又一颤。
这人怎么能这么好玩儿?
一个没忍住,云萱“扑哧”笑出了声。一张冷脸顿不顿跟棺材板似的,一开口说话活活能把人噎死。可偏偏同样是这张脸,害起羞来,却是又呆又萌,纯情地不要不要的,简直迷死个人。
心跳也没来由的突然加剧,几乎要撞破胸口蹦出来。那个动不动耳根子染桃花红的斳令霆,又回来了么?
初遇时,绿皮火车上连番并肩作战。他与她还未曾许下鸳盟,他却已经有了人间热烈浪漫好情郎的模样。
斩山寺菩提树下穿越千年遇着他。鸳盟初定,他与她许下血契发誓要成为世上忠贞不二最好的夫郎。
“呵呵,”云萱暗自嘿笑了两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毫不犹豫,右手臂一抬,左手臂一绕,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大红色围巾移到斳令霆脖子上。
先将人捆住,再慢慢揉搓。耳鬓厮磨,缱绻旖旎啥的,需要慢火细炖。慢火细炖的过程嘛,诱供逼供什么的,岂不是手到擒来?
被云萱“扑哧”一声乐给惊醒神儿的斳令霆,满心的不自在“嗖”一下飞没影了。刚想借口倒杯水什么的避一避。却不料,猝不及防,胸口就多了一具幽香柔软。
“霆哥哥,”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弧度九曲十八盘的缠磨过来。怀里的人儿一声唤,拖长了声调儿,又软又嗲。
斳令霆一怔,想将人撕捋开的手不由自主,脱了力道。
从相识到相遇,再到领证以及领证之后,云萱从不曾这么唤过他。
虽然,这称呼于他一点儿都不陌生,阿柔就一直这么唤他的。
可是,他怎么就从来不曾发现,这一声“霆哥哥”如此的动听?软雾漫漫,绵绵婉转,抓人心挠人肝。
怀里那具香软到不可思议的身子很是安分地依着靠着。那红唇却不太安分,一张一合间,像是释放着某种神奇至极的致魔剂,“饭是真的凉凉了啦,霆哥哥,饿,不,饿?”
两个“饿”字绵绵不绝衰,分明是姜太公那根无饵的鱼竿。而斳令霆自己,就是那咬钩的鱼儿,飞蛾投火,心也甘,情也愿。
“轰”一下,浑身的血朝某处疯狂涌动,身体的变化是那样明显。
斳令霆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满心是不敢置信,还有不知今夕何夕的不可思议,“难道,只有对着她,那里才会有反应?停车场那一回,这会儿又一回。记忆中从不曾有过的。长期失眠困扰再加夜夜噩梦缠身,这身体,从不曾如此昂扬举激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