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摊了摊手,叹气道,“我思量再三,为了给小姑姑避嫌,便做了些别的安排,想让斳令霆自己发现这张照片。
斳令霆也确实发现了,却不料杜思柔也同时看见了。可惜斳令霆没发现杜思柔看见,我们的人又不能提醒。
这之后,杜思柔有好几天没见动静,一直老老实实窝在家里。等她再出来,就是大年三十了。一大早去做了头发,把原先的大波浪拉直,又去选了好几套差不多款式的白色长裙,然后就又回家了。
再出来时,天差不多黑了。她是打车直奔斳氏集团的,却没进去,在那附近徘徊了好久。我们的人不知她要做什么,便不好打草惊蛇,只能远远的盯着。谁知道,杜思柔竟然是在等陈煊。”
白芷磨牙凿齿,恨得不行,“明明是个蠢货,突然这么狡猾。”
见几人几双眼睛都瞪着她,白芷自觉办砸了事情,以致后来给小姑姑添了那么多污糟堵心事儿,尴尬至极地双手合十朝众人拜了拜以示谦意。
也不敢再耽搁,赶紧往下说,“杜思柔明明恨陈煊恨得牙痒痒,谁能想到她竟然把脑筋动到了陈煊那里。她在陈煊出来的时候急急忙忙跑过去,却‘不小心’跌了一跤。然后,手腕上那串银铃就被陈煊看到了。陈煊这人吧,”
“唉,”白芷叹了口气,“也是个刚直的。就算再对杜思柔有意见,可银铃的事儿是斳令霆十几年的心愿,不,心魔。这事儿陈煊又是斳令霆身边极个别知情的人,自是知道轻重。
于是,杜思柔就这么顺理成章借陈煊之手,将银铃以及她自己送到了斳令霆面前。大年三十晚上,陈煊就把斳令霆喊去了可乐思会所。后来发生的事,小姑姑您都知道。”
秋叶愤愤道,“斳令霆是瞎了眼吗?照片上的人跟杜思柔根本不像,他怎么会认错?”
玄水撇了撇嘴,冷笑,“怕不是认错,说不准是将错就错见色起意呢?”
玄参好笑的瞪了眼玄水,“见什么色,起什么意,有小姑姑珠玉在前,瓦石在后如杜思柔,能看吗?”
玄水干笑两声,连连摆手投降,讨饶地瞄了眼云萱,很是乖觉地给自己嘴巴拉了个拉链。
玄参困惑地看向白芷,“‘一起长大,一起变老’这八个字,明显是新旧两种笔记。‘一起长大’四个字明显是小孩子笔迹。‘一起变老’却是笔力苍劲,明显是斳令霆现在的笔迹。他既然看到了照片,而且明显是反反复复地看了,又怎么能认错呢?”
云萱倒是比其他人都淡定许多,不等白芷回答,先回答了玄参这一问。
“只缘身在此山中嘛,当局者迷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有杜思柔黑发白裙的形象在前,再加上银铃在手的铁证如山。有这两条在,再加上十四年时间里求而不得执念太深心魔已成,一眼认定杜思柔就是他的软软,岂不是理所当然?”
“就算再当局者迷,这么明显的事,怎么可能认错,我才不信呢!他就是,就是犯……”秋叶义愤填膺立即呛声。瞄着云萱的神色,硬生生将那句“犯贱”给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