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斳令霆并不知道,这场缺失了准新郎的诡异订婚宴上,一场大戏正在上演,一些迷雾正将被剥开。
注定成为漩涡中心的斳令霆,正在悄无声息潜回燕儿岛酒店的路上。
短短两三里路,也还是没能闲着。明面上的事务都安排地差不多了。但人口失踪案、大宗走私案中相关事务,桩桩件件性命攸关,无法假手于人,慎而又慎地一连串指令下去,能执行的先落实下去,核心部分还得亲自去一趟222号小院。
“霆爷,”齐伟匆匆折返,看了眼斳令霆眸底薄薄一层血色,心下吃惊,脱口而出的话便卡住了。霆爷早年间情绪失控之前便会有此症候,这是2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要命事吗?
“说,”斳令霆垂下眸子,抬手摁着太阳穴,不耐烦地道。
齐伟咬咬牙,低低开口,“霆爷,杜小姐确实有孕,两月有余。任厚与大爷是孩子父亲的可能性,各占一半。他们,是同一天,那啥……”
“那啥?”斳令霆一时没反应过来。见一向虽寡言却极利落的齐伟,汇报这么简单的事居然嘤嘤呦呦跟个娘们似的。一股子火又涌上来,声音里便携了怒气。
齐伟抿了抿唇,说不出口。这都什么事儿啊?这边弟弟正办订婚宴,那边弟弟的未婚妻肚里就揣了哥哥的种!还有比这更狗血的吗?
齐宏听懂了,抬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喘。狠狠瞪了眼自家的蠢弟弟,这种要命的八卦也不避着点,就这么直通通讲出来,霆爷万一恼羞成怒会不会把他这个旁听的给灭了口啊?
“洞房!”齐伟被逼出了急智,脱口道。
斳令霆脸色一僵。杜思柔、斳凌霄、任厚三人同一天洞房?如今的青州城年轻人已经玩儿的这么花了吗?
齐伟再不敢吞吞吐吐,闭了闭眼,抱定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地英勇,一鼓作气,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竹筒倒豆子,稀里哗啦全都倒出来,“还有订婚宴请帖,是杜小姐特意送去给xxx,xxx派了专人,专程送进皇甫大院,送到少夫人手里的。”
说到具体人名儿,齐伟的声音不自觉又低了下去。正巧窗外有一大群孩子们奔跑着笑闹着呼啸而过,还有远处乍然腾空的烟花爆竹震天响起。
最关键处斳令霆压根没听见,横了齐伟一眼。
“老爷子!”齐伟闭眼豁出去了,把这三个字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老爷子?”斳令霆先是一愣。然后,耳朵一阵嗡嗡蝇蝇轰然作响。在他面前能不带姓氏直呼“老爷子”的,还能是谁?斳景天呗。
“好嘛,”斳令霆给气笑了,“我这费尽心思步步为营,千防万防的仇人倒没见得怎样,斳家倒是一个二个跳出来添堵,还是一击致命的那种。
老的依老卖老,假戏真做把订婚宴请帖巴巴直接送进我的软软手里。小的精虫上脑,直接把我竖在明面儿上的未婚妻给睡了,这是先下种为强么?”
斳令霆冷笑连连,“嗬,这一手,可真是,够默契啊!一老一少明明各怀心思,结果倒是殊途同归。一个送假订婚宴请帖去打正牌少夫人的脸,一个干脆干起绿帽子批发还顺带卖一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