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一把不存的辛酸泪,继续唱念做打全挂子上,“我没抢上二月杏花勋章,二姐没当成就算了。退而求其次想抢个三姐当当,结果呢,水仙令主一句话就给我灭了!”
姬辛夷听得直笑。枯柴般的手,蓄着力尽量抬起,轻轻拍在女子胳膊上,眼睛笑成了一条细线线,“你是四姐,四月牡丹令主!”
“哇,”牡丹两眼放光,“老祖宗您可太厉害了!您怎么记住的啊?我们乌泱泱一起进来这么多人,您都是第一次见。只听了一遍名字,就都能认出来谁是谁啦?”
太祖母狡黠地朝牡丹眨眨眼,“我还知道你们三姐是谁。”
这下子,包括用晴在内的所有人都好奇了。
云萱是最惊讶的那个。玄水当初将一句玩笑铁腕坐实,打造了十二花月令荣誉勋章竞争机制。这事儿她确实知道,但也确实没怎么在意。
年前,玄水提前溜回来,赖在她身边不肯再离开。说是找了个很合适的替补,就是她介绍过去的用晴。
当时,云萱是迟疑过的。用晴是新人,完全空降的,就这样直接把掌舵的事儿交给她,会不会太草率了?
不过,这样的迟疑也就只一个转念罢了。玄水是云萱比信任自己更信任的人。自然,玄水挑中并委以重任的人,她又有何理由不信任呢?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因为玄水信任用晴。所以,云萱选择信任玄水的信任。
显然,用晴身为西域城堂堂副城主府唯一千金,却在自个家里过得那般憋屈,不是因为能力问题。不过是因为无欲则刚,有欲则伤罢了。
其母闵芳常年要用药,还是特别贵的那种。其父用才良对此越来越不耐烦,万一哪天把药钱直接给断掉了,闵芳就得活活等死。
用晴从来都不是个蠢的,看得极明白,极通透。当初非要签下投靠契书时,用晴就跟明明白白透过底儿。
时机不成熟之前,如果她选择离开副城主府,逃出用才良的手掌心,便只能隐姓埋名像普通打工妹那样,拼了命一天兼三四份工作,到头来,累死累活一个月也赚不足闵芳的半副药钱。
所以,用晴只能选择妥协。在贫穷与死亡面前,自尊什么的,就是个屁!在自己家里过得像个备受折磨的小童养媳?那又怎么样?用晴怕是根本就不在乎的。
只要能确保闵芳的药钱源源不断顿儿,瞧她那架势,让她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更何况,还有个寒森森的事实在。用晴哪敢真的放心离开?
怕是她前脚走,闵芳后脚就没命活了。要么是被名为父亲实为畜牲的用才良给折磨死,要么就是闵芳自己不想拖累用晴干脆利落自我了断。
用晴其实没有选择,她只能向父亲和那个女人伏低做小。
“想什么呢?”秋叶偷偷的拽了拽云萱衣角,拿眼神询问。
云萱想得太入神,被大力士秋叶拽得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下病床。忙急中生智揪了用晴的衣袖,连扯带摇稳住身形,嘴里却撒娇卖俏道,“哎哟,水仙姐姐过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