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必定有孙若微的人手,朱祁钰当然不放过这机会,朝看戏的大臣们一扫高喊:“大理寺少卿何在?!”
大理寺少卿杨继宗应声而出,“微臣在此。”
朱祁镇一阵头疼,维持着面子吩咐:“杨大人,你素来以刚正不阿着称,朕今日便将此案交由你全权处理。你需得查清真相,无论涉及到何人,都不得有丝毫隐瞒。朕要的是真相,不是权宜之计。”
杨继宗躬身领命,“陛下放心,微臣定会竭尽全力,不辱使命。此案关系重大,微臣自当谨慎行事,不偏不倚,以求水落石出。”
最后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留在现场,其他人不欢而散,朱祁钰直接无视孙若微,对朱祁镇敷衍行礼后亲手扶着吴娴妃回念慈宫。
一关上大门,吴太后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两行清泪沿着她苍白的面颊缓缓滑落,劫后余生的悲喜交加让她几乎无法自持。
朱祁钰一手扶着她朱祁钰一手扶着她,担忧道:“母后勿要害怕,儿臣定会查明真相,还您一个公道。”
吴太后抬起头,擦去泪痕。
“钰儿,你不必为我担心。我所害怕的不是那些权谋之计,母后是怕连累到你啊。”
吴太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早知皇上会偏袒孙如微,为了名声她当场应该一刀夺了性命,哪还有如今这许多是非。
“钰儿,你我母子二人,本就在这宫墙之内,步步为营,处处小心。如今这局面,若非你父皇当年一念之差,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朱祁钰紧握着吴太后的手,“母后,您是儿臣最敬重的人,无论发生什么,儿臣都会站在您这边,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太后将庭院发生的事情一一细说给朱祁钰听。
“当时我听到了成敬的声音,那男人捂着我的嘴,我无法出声,心急之下摸到了头的簪子,用尽全力向后刺去。簪子刺入了那人的手臂,他吃痛之下松开了手。我得以挣脱,但那时成敬也未进门。”
“那男人欲要再次捂住我的嘴,我迅速转身,手中的簪子再次挥出,这次准确无误地刺中了他的胸口。我......我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也是怕极了,但是一想到外头的人看到我与男人厮混,你我母子两人之后可就活不成!我便不得不狠下心来,干脆把这人杀了!”
“之后便是你们看到的。”
朱祁钰心疼地望着母后,眼中满是愧疚。
母后一生清白,从未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而今却因自己的疏忽而险些遭受不测。“母后,您受苦了。儿臣未能及时保护您,是儿臣的失职。从今往后,儿臣定会加强宫
中守卫,确保您的安全。”
吴太后轻轻拍了拍朱祁钰的手背,眼中闪过一丝忧愁。
“先帝走了之后我哪还有心思管这些宫中琐事,那文臣我不认得是谁也未曾见过,他说心仪我也不知是真是假,没想到这把岁数还要经历这等事。我本以为,守着儿子,守着这宫墙,便能安度余生。谁曾想,人心难测,宫墙之内,竟也有如此险恶之事。”
“倒是我小瞧孙若微的野心了,居然是使出了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朱祁钰紧握着拳头,面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