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心中已有定计,侧目看向成敬:“那衣角可查出什么?”
成敬摇头:“未曾,东西两厂中不乏有在宫中伺候多年之人,都言从未见过如此绣花。这衣角上的图案,非同寻常,必有深意。殿下,依臣之见,此物或许与宫中某位贵人有关,或许能从宫中侍女或太监中探得一二。”
“不用,后宫不成气候,不用惊扰后......”
忽然一个念头在朱祁钰脑海中一闪而过,脸色一顿。
“殿下?”
成敬疑惑怎么说一半断一半?
朱祁钰回过神,沉沉道:“传话给吴太后,询问她是否见过这绣花图案。另外,让东西两厂的人停手,再传话给锦衣卫副指挥使李要,让他紧盯皇上身侧,一旦发现任何异常,立即上报。”
“成敬,你找个内侍去一趟,将这衣角交给吴太后,看她是否认得。但切记,此事必须保密,不得让其他人知晓。”
念慈宫。
吴太后正念着佛经,宫女在一旁往熏笼里添着香料。
宫中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诵经声和香料燃烧的细微声响。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内侍匆匆步入殿内,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他恭敬地跪在吴太后面前,轻声说道:“太后娘娘,殿下有要事相告,特命奴才前来呈上此物。”
吴太后微微睁开眼,目光从佛经上移开,她示意宫女停下手中的活计,转而注视着内侍。
她知道,若非重要之事,朱祁钰不会派人寻她。
内侍打开锦盒,露出里面的一块绣花衣角。
吴太后一见之下,脸色微变,她接过衣角,仔细端详起来:“殿下是从哪里得到这衣角的?”
内侍恭敬地回答:“回太后娘娘,这是殿下在粮仓火灾现场发现的,殿下认为这绣花图案非同寻常,特命奴才前来询问太后娘娘是否见过。”
“这绣花图案,哀家确实见过。这是宫中御用的绣花,只有皇族才能使用。不过,这图案哀家已有多年未见,不知为何会出现在粮仓火灾现场。”
内侍听后,忙问:“那太后娘娘可知这图案属于哪位宗亲?”
吴太后摇了摇头:“这图案我只记得是多年前宫中一位亲王所用,但具体是哪位亲王,哀家已记不太清。殿下近日可还有其他异常之事发生?”
内侍低头回答:“回太后娘娘,除了这绣花衣角,殿下并未提及其他异常之事。不过,粮仓火灾发生后,殿下一直忧心忡忡。”
吴太后对前朝之事略有耳闻,挥手示意内侍退下。
贴身宫女见人走远了才上前揉捏吴太后肩膀:“娘娘为何不直接说出是哪位亲王?殿下近日忧心忡忡,若能查明真相,或许能减轻他的负担。”
吴太后轻轻叹息,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哀家并非不愿,这绣花图案虽似曾相识,但哀家毕竟年事已高,记忆难免有所模糊。况且,宫中之事纷繁复杂,若无确凿证据,轻易指认只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和动荡。你且将此事暂且放下,哀家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