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岩拆开信,他的表情在看向那封信的时候,脸上总算是舒展出了笑意,知道府上的人一切都好,大哥和二哥的事情也都解决,他自然也就觉得放松。
等看完书信,陆岩就把书信烧了。
陆远急忙出声:“公子留着做个恋想也好。”
陆岩觉得自己都到了郑府,现在事事都要得跟着郑府的规矩走,留着这些,反倒是让自己静不下心来。
“你也去歇息吧。”
“等公子你歇息了,我再去。”
等陆岩睡下,陆远才收拾出去。
宴允醒过来就看见自己又睡在自己屋内,她可不喜欢这种感觉,可惜自己这身体撑不住,又必须要睡觉。
她又让下人送自己去舒院。
到了舒院,天还没亮,舒老先生今日下葬,他的孩子也并未赶回来,南云景在门前送他。
宴允乖乖站在一旁,她帮不上忙,也就不上前添乱,只是和对面的云逸对上眼,两人都不想看见对方,瞬间就转过头去了。
云逸瞧不上这丫头,可是看那丫头看自己一眼,又转头过去的时候就觉得不乐意。
他都已经大人不计小人过了,这丫头倒是好,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云逸这心里就跟猫抓了一样,觉得这臭丫头就是和南云景一伙的。
他想得出神,身旁的人推了推他。
“出发了。”
云逸赶紧回神。
宴允跟着送葬的队伍往前走。
舒老先生是风光的,出来送他最后一行的人很多。
宴允看着那被抬着厚重的棺木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眼神也跟着暗淡了下去。
她没专心看路,又被旁边走的人给撞了,眼看着地面就要摔下去。
云逸跟在后面看着,看她那魂不守舍的模样想着这丫头一定出问题,果不其然,还没多久就被人撞了。
眼看着就要摔下地。
就应该让她也摔一下。
预料之中的事情没有发生,因为云逸看见她竟然伸出手摁在地上,然后跟个没事人一样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云逸觉得特别可惜,要是那丫头直接摔个狗啃泥才最好。
可惜了。
天不遂人愿。
舒老先生葬在城外,山水尽收,其他人都在说是个好地方,若是舒先生的孩子回来,他也第一眼就能看见。
舒院的管事跟着哭了一路,眼见着棺木入土就更是控制不住,两人已经相处几十年,之间的情分比起主子和仆人还要更深厚太多。
南云景也说不出其他安慰的话,又劝了一句。
“还请节哀。”
说完没了后续。
宴允看他那处变不惊,很是冷淡的模样,可在舒先生身后事上都办得井井有条地安排,心里觉得佩服。
要是自己也能如他一样,是不是曾经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等舒先生下葬之后,宴允带着侍从离开。
她回了府上。
写了一封信给老夫人送去。
朱嬷嬷还觉得奇怪,这大白天的还能看见她。
“小姐?”
宴允将那封信递给朱嬷嬷就走,回到自己院里等消息。
朱嬷嬷将信送去给老夫人。
老夫人看完信上的内容,面上露出不悦,这丫头想的倒是挺多,不过让自己在意的是:“朱嬷嬷,你怎么看?”
朱嬷嬷觉得小姐年纪小,现在想学的自然多。
既然小姐愿意学,就像以前舒先生那般,请个先生来府上教学就是。
朱嬷嬷还和老夫人说,小姐从去了舒先生院子之后,变化不小,而且小姐这个年纪就好学,以后更是前途无量。
老夫人对前途无量这四个字倒是不觉得现实,没有太在意宴允给的这封信,还是问了陆岩那边,他如何了。
钱庄的大掌柜常常让人过来传话,说的都是陆岩在钱庄的所做。
比起宴允,老夫人更心疼陆岩。
让朱嬷嬷送些点心过去,每天还在熬不同的热汤送去。
朱嬷嬷看老夫人脸上的笑,都觉得这陆家公子可得老夫人的心,现在就是亲血缘的小姐也未必能比得上。
老夫人按照宴允信上的请求,请了第二个先生,可惜的是第二个先生就没有舒先生那般和蔼。
他倒是直言不讳的说宴允,“你开不了口,就算学再多也终究是无用。”
还时不时感慨,造化弄人,他空有一身文采却没有好的出身,而郑宁儿倒是有一个好家世却是哑巴。
“所以说,你我都是苦命人。”
宴允听他说的这些话,都没有放在心上,听他说说也就听听,要是自己放在心上,那可真是白活了这么久。
她每一天都不曾忘记舒先生最后教自己的那句话。
她是那样的人。
她现在还做不了什么,可一定会有自己能做到什么的那一天,在那天到来之前,她要摆脱郑府,重新让宴府出现。
先生草草将书上的内容读了一次,“今日就结束了,多温习一些,明日再继续。”
等先生授课结束离开。
宴允也拿着自己要带出的东西从后门溜出去。
她去了典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