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脚踹倒李昭阳,气愤不已。
“安阳王养出来的好女儿,竟敢在朕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
皇后连忙掀袍跪在青砖上,呵斥道:“李昭阳,你好大的胆子,不仅勾结外男,祸乱宫闱,还谎话连篇,构陷他人。”
随即取下凤冠,“陛下,都怪臣妾宠溺昭阳,才害的她是非不分,为非作歹,臣妾失职,请陛下赐罪。”
眼看着皇后倒戈,李昭阳彻底慌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做,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姨母,您救救我,救救我呀,宋锦苑一直对我怀恨在心,又因为您罚了她,她才报复我的,她有动机,有没有找到证据,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您将她关到掖庭去,上刑以后,她肯定......”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将李昭阳打懵了。
安阳王妃冲出来并排跪在她身旁,沉声道:“陛下,皇后娘娘,都怪臣妇教养无方,才教出这样不明是非的孩子。”
话音刚落,安阳王妃从袖中拿出一把剪刀。
青丝落地,珠翠四散。
“臣妾愿带着昭阳去佛门清修,为大周祈福,赎清自身罪孽,请陛下,皇后娘娘恩准。”
皇后心口一阵绞痛,却顾不得伤心,紧随其后,额头触地,等着皇帝的宣判。
皇帝站在上首,一双凌厉的眼睛不知看往何处。
李昭阳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不耻,更是为皇室抹黑。
可他不得不顾着安阳王的颜面。
满室噤声,花姜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了皇权的压迫。
那种无形的力量仿佛一条游蛇,吐着信子从每个人脚边游过。
稍不注意,就会被咬上一口,肝肠寸断。
等了半晌,皇帝终于开口,“滚回封地去,在佛祖面前好生忏悔,没有朕的允许,终生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皇后的肩背微微松下来。
她逼回眼中的泪,再抬起头来,又是那个端庄雍容的皇后。
唯有看向淑贵妃的眼神,带着一丝狠厉。
今天这一局,是她输了。
迟早有一天,她会扳回来。
......
“小姐,疼不疼?”
初夏皱眉心疼地看着花姜肿胀的脸。
“疼。”
可是,若非这么疼,花姜还不会明白。
无论她愿不愿意,自己都已经随着周桓的拉扯坠入了权势的争斗中。
而她,也终于理解了周桓为何要铤而走险。
前朝也好,后宫也罢。
人一旦落了下乘,等待他的,只能是蜂拥而至的蚕食。
即便周桓在外人眼中已经残废了,只要他活着,就是威胁。
太子一旦登上皇位,第一个死的就是周桓。
花姜抚上心口,按下汹涌的情绪。
“初夏,你请大小姐过来一趟。”
初夏看了看外头深沉的夜色,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吞进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