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着中,虞氏能够独得太子盛宠,香兰功不可没。
那些能得太子高看一眼的侍妾,甚至后来的嫔妃,要么早亡,要么无法生育。
这其中,不乏香兰的手笔。
她从小就熟知雷公藤的功效,借着驱虫的名头,却用到了别的用处。
毕竟这人死在自己手里,告诉虞氏一声算是仁至义尽。
至于,虞氏会不会做,她就管不了了。
太医对症下药后,虞氏的症状很快就消失了。
等她睁开眼,看到身边都是眼生的宫婢,问道:“香兰在哪里?”
宫婢福身:“回侧妃,殿下说,香兰投毒害主,已经被杖毙了。”
虞氏大惊,捧着肚子道:“殿下呢,我要见殿下。”
“殿下有事,让娘娘安心休养。”
宫婢话音落下,虞氏倏地生出一身冷汗。
这世上谁都有可能害她,唯独香兰不可能。
她在家中艰难求生时,是香兰不离不弃,伴她左右。
她入宫以后,举步维艰,是香兰豁出命去,帮她和太子私下勾连。
香兰于她,更像姐妹,朋友,甚至比太子在她心中的地位还重。
她的心一阵阵绞痛,想哭却不敢出声。
“你可知,香兰投了什么毒?”
“殿下没说,只是听行刑的人说,宋二小姐在香兰的衣服上发现了夹竹桃汁,才惹得太子大怒。”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我一个人躺会儿。”
宫婢告退。
虞氏枯坐在床边。
窗外吹来一阵风,依稀夹着江面带来的凉意,火烛猛地跳动了几下,光线愈发暗淡了。
她与太子相识多年,入东宫以后便常伴在他身边,亲密无间。
太子的性子是冲动了些,可无论是前朝的权势倾轧,还是后宫的明争暗斗,他心里都是有数的。
虞氏不知太子是从哪里开始怀疑上香兰的。
但他这么急着处死香兰,一定是因为他也怀疑上了自己。
他是为了保护她,才将一切都推到香兰身上,匆忙要了她的性命。
这一刻,虞氏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早知,她就听香兰的话,借着腹痛小闹一场就行了,虽然不至于让太子惩治宋锦珠,但宋锦珠在太子心里肯定是没有好印象的。
是她太急,非要加重戏码,演一出苦情戏。
而这一场自导自演的戏,终究以香兰的命收了场。
虞氏后悔不已的时候,太子也在为难。
他踌躇了许久,终究还是亲自去给宋锦珠道了歉。
幸好,他派去动私刑的两个嬷嬷忌惮宋若甫,不敢做得太过,还有挽回的余地。
此时,宋锦珠的手脚都被捆起来,搁在软垫上跪着,下面摆了几个水盆。
一旦宋锦珠支撑不住,就会扑到盆子里。
偏殿朝北,到了晚上还有些阴冷。
湿哒哒的衣服裹在宋锦珠身上,实在难受极了。
她就这么跪了大半日,困得眼皮都要搭上了却不敢睡,这滋味比扇她一巴掌还痛苦。
门外响起脚步声,宋锦珠赶紧将一个纸条扔进水盆里。
纸条上的字迹瞬间就晕染开了。
“别生气,装可怜。”她心里又默念了一遍字条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