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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花姜起得比平日晚。
初夏扶着她起来,先递了一杯热茶给她。
见她用手扶额,初夏不放心道,“王妃是不是头疼,要不要传太医过来看看?”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昨晚的事,有点记不住了。”
初夏想起她和太子妃那一番闹腾,低着头,忍不住嘴角抿笑。
花姜看了一眼窗外,有清透金黄的阳光洒进来,应该是个好天气。
她趿着鞋下床,洗漱穿衣,才突然想起没看到周桓。
“殿下呢?”
初夏替她整理腰间的带子,回道:“殿下一早起来就去园子里练功去了。”
花姜嗯了一声。
周桓有晨练的习惯,若非如此,身体也不会好得这么快。
病人努力,做大夫的也感到欣慰。
花姜坐到梳妆台前,从妆匣里取出一只白玉簪子递给初夏,“今日回府,装扮素净些吧。”
立在一旁的小满笑道:“旁人回娘家,都是一身隆重的打扮,生怕别人觉得自己在夫家过得不好,王妃倒反着来。”
初夏只忙着给花姜梳发髻,并未搭话。
她心思比小满重一筹,猜想王妃是不想和太子妃撞上了。
虽说王妃看着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可她对太子妃,却有几分姐妹真情在。
明里暗里,都在维护着太子妃的脸面。
花姜在装着手镯的妆匣里点了点,挑了一只满翠的翡翠镯子戴在手上。
“小满,昨日张侍妾那边可还安分?”
“院子里的人看得紧,她顶多嘴上碎碎念几句,做不出出格的事,王妃放心吧。”
花姜的眼神落在角落处的抹额上,又问道:“文侍妾呢,她出过王府没?”
小满仔细想了想,才道:“下午出去了一趟,按您的吩咐,配了小厮嬷嬷和侍卫跟着一道的。”
“她去布行挑了些布料和丝线,然后去银楼买了几件首饰。”
花姜抬起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你抽空去看看,她买的都是些什么布料。”
“是。”
话音才落,外面就有婢女禀报,文侍妾过来请安。
“请她进来。”
花姜站在镜子前照了照,便去了桌前用早膳。
文氏穿着一身石榴红流云百福锦裙走进来,低着头福身行礼,“妾身给王妃请安。”
“起来吧,用过早膳没有?”
花姜答话很随意,指了一旁的座位让她坐。
文氏不敢坐,只站在一旁,垂头道:“多谢王妃抬举,妾身本应日日在您跟前侍奉,怎可乱了规矩,与您同坐。”
她一直是这副小心谨慎的模样,花姜也不好再勉强。
“听说你昨日出门了,可有挑到什么喜欢的物件儿?”
文氏嘴角有了笑意,表情也生动起来,“妾身来京城以后,还是第一次上街,算是长了见识,见到许多以前没见到的东西。”
花姜笑道:“以后你若想出门,提前知会我一声就是。”
“多谢王妃好意,只是现在出去,难免要劳师动众,显得妾身僭越,妾身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若以后王妃出门缺一个使唤的,将妾身带上便好。”
花姜抬眼审视了她一会儿,才回了一个“好”。
之后,花姜和她就没再说话了。
文氏虽然看起来唯唯诺诺,但做事却很懂得察言观色。
她立在花姜身旁,帮着布菜,递锦帕,伺候漱口擦嘴,极为本分。
门口响起脚步声,周桓挑开帘子走进来。
“王妃收拾妥当了没有,咱们该出发了。”
今日是初一,早就说好了,上午要回一趟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