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领着张淼儿到归宁院的时候,小满正伺候花姜在净房沐浴。
初夏:“表小姐暂且等等,王妃还在沐浴,奴婢稍后再去通传。”
说完,她便端正立在门前。
张淼儿立在台阶下面等着,时间一长便有些耐不住性子,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好歹也是张家的嫡出小姐,以前每次来相府,都和宋锦珠一样是相府小姐的待遇,现在就这么被晾在外面,和守门奴才站在一起,她心里蹭蹭就冒起火来。
她才忍不下这口气,瞪了一眼初夏,转身就要走。
“表小姐要去哪里?王妃没发话,您可不能随便出去。”
“好笑,本小姐在相府待的日子比你家主子还久,整个相府还没有我进不得出不去的地方。”
张淼儿抬脚走了几步,身后就出来了四个嬷嬷,将她围住。
张淼儿一愣,她刚才没看到有人啊,怎么突然就出来了。
“哼,”她冷笑一声,“好啊,你们一个个狗仗人势的东西,眼见着姑母不在了,就敢对张家人不敬。我告诉你,宁王妃不过是相府嫁出去的女儿,再怎么着也轮不到她在相府指手画脚。”
说罢,她抬脚就要走。
初夏抬起下巴指了指,两个嬷嬷上前一左一右把她架起来。
“表小姐,王妃没发话让您走,就劳您屈尊候着。”初夏朝她福身,缓缓说道。
张淼儿看这架势,心里有些发慌,嚷着要见相爷和太子妃。
两个嬷嬷也不理她,只稳稳将她架在中间。
张淼儿叫了一会儿,自己都累了。
院中静悄悄的,婢子嬷嬷规矩立在自己的位置,谁也没多看她一眼。
花姜从净房出来,才听初夏说起刚才发生的事。
“果然是个不省心的,”花姜琢磨着,还是赶紧将人送走比较好,免得又生出什么是非,“你取宁王府的令牌出来,让管家立即安排一辆马车,连夜把她送回张家。”
“我就不见她了,你告诉她,若是她敢在外面胡言乱语,攀扯宁王府,我有的是办法把她嫁到她不想去的地方。”
“是。”
初夏得了令,立即去找张淼儿。
才走出房门,便看到宋锦珠站在院里和张淼儿说话。
“大表姐,好疼。”张淼儿含着泪,给宋锦珠看她摔伤的地方,胳膊处的布料撕裂开来,连里衣都染上了污迹。
宋锦珠还在悲痛之中,见到同为张家人的张淼儿,心里多了一分怜悯。
她也没心情多问缘由,便拉着她说:“你先随我去二妹妹房里,她那里有药。”
初夏没来得及拦住,宋锦珠就已经带着张淼儿入了屋。
屋里散着一股沐浴后略带潮湿的清香味,现下窗户都开着,带着花香的晚风吹进来,登时让屋里清爽了不少。
小满听到声响,赶紧掀开珠帘,走到花姜身边,说道:“王妃,太子妃带着表小姐进来了。”
“我知道了。”
花姜放下手里的金梳,披了一件素纱外衫坐到窗前的软榻上。
宋锦珠一进来就吩咐小满:“去把你家王妃的药箱取来。”
花姜有随身准备药箱的习惯,宋锦珠一直都知道。
见花姜点头,小满只好慢悠悠找药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