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对花姜一向很好,又帮着她在太后面前说了不少好话,以至于太后现在对她比对宋锦珠还看重。
她那一双儿女也的确可爱,是该费些心思送礼。
周桓见她似有难处,柔声说道:“你上次送的见面礼,那两个孩子就很喜欢,自家人送礼,不在贵重,重在心意。”
周桓知道,花姜不是爱欠人人情的人,之前已经提过好几次要给公主送礼。
可长公主身份地位财富什么都不缺,送什么都算差点意思。
倒不如把心思花在两个孩子身上,反倒显得心意可贵了。
花姜听周桓这么一提醒,顿时有了主意。
上次她送给平哥儿的是一套连环画,送给宁姐儿的则是一个芭比娃娃。
这两个东西都是她私人定制的,世上独一无二。
“好,我抽空想想,殿下放心。”既然他们喜欢这些,事情就太简单了。
花姜想起今日还没见到长公主,便顺口问了一句。
周桓:“皇姐有别的事要忙,不只这次,以后也会减少出席宴会的频次。”
“这又是为何?”花姜忍不住担心,别不是公主又打起了起兵造反的念头吧。
如今周桓身体渐好,想要拿回储君的位置,有的是办法,没必要走到鱼死网破的那一步。
看到花姜严肃的表情,周桓便知道她想岔了。
“别乱想,今年父皇有意打开关口,与邻国互通,航运也是重中之重。驸马出身台州郑氏,郑氏一族掌控着沿海八成以上的航运,父皇打算任命驸马为航运总督,扩建朝廷海运船队,专门负责远洋通商的事。”
“皇姐和驸马感情深厚,少不得要在两头跑,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周桓说起这件事,语气藏着淡淡的欣慰。
长公主为他付出了太多,他也希望,有一天长公主能毫无后顾之忧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周桓抱着花姜坐到矮榻上,又说起了刚才的事,“或月的父皇死在我手下,她对我恨之入骨,未必不会把仇算到你头上,即便现在她有所顾虑,难保会有忍不住下手的时候。总之,你和她一起,很危险,还是离远些好。”
周桓往日的话并不多,特别对着外人,能一句话说清楚的绝不会提两次。
他今日一遍又一遍地嘱咐自己,想必是真的担心了。
花姜也不是那种不听劝的人,当即举手表态,“殿下,我知道了,下不为例。”
周桓见她这样,也舍不得再说她,揉揉她的脸,放开她,“去吧,我这边事多,兴许要晚些才能回宫。你结束以后,就先回去,不必等我。”
“好。”
花姜走出偏殿,心里暗想,只怕今晚,她也不会歇得太早。
等花姜回到流光殿,皇后已经坐下了,正和或月公主说话。
“公主今年年满十八了吧,可有定下婚约?”
花姜挪着步子,安静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左侧是宋锦珠,右侧是常氏,大家都百无聊赖嗑着干果。
花姜心里暗想,这皇后还挺喜欢做媒的,她以为或月和宫里那些公主一样,能任由她揉扁搓圆么,那可是一只藏着獠牙的小狼,没得把自己套了进去。
或月坐在皇后下首,心里计较了一番,摸不准皇后说这句话的意图,谨慎开口道:“未曾,北檀的世家公子都怕我,还没人敢到我公主府提亲的。”
皇后眼中闪过不屑。
只是个公主罢了,过得似乎比皇子还招摇,当真是不得体统。
“哪是他们不敢提亲,本宫瞧着,分明是大公主看不上才是。”皇后说着,往右侧看去。
她习惯了元妃捧角,但今日元妃得风寒告了假,她的位置上坐着宋锦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