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殿里,气氛更是压抑。
“胡闹,那虞氏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吗?小门小户出身,做事不顾大局,她都要死了,说的话如何算数?”
皇后扶额,头痛得厉害。
“太子啊,你可是一国储君,怎么到这个时候还陷在后宅争斗中。你该好好想想,若此事引起北檀和大周决裂,你该如何做?”
太子恹恹坐在一旁,依旧在想虞氏和宋锦珠之间的恩怨。
他并未理会皇后的劝诫,开口说道:“母后,我想明白了,此事一定不是太子妃所为。”
皇后虽然无语,但对他破天荒地维护宋锦珠却感到很意外。
“何出此言?”
太子:“都怪我心里先入为主,总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玲珑更好的女子了。相处久了,我才发现,锦珠心性纯善,只是许多时候不懂为自己辩解,才造成我们之间的误会。”
想起这段时间,他和宋锦珠的点点滴滴,太子心头涌起甜蜜。
宋锦珠虽比不得虞氏善解人意,但好就好在通透纯净,似一块无瑕美玉,越看越舒坦。
“太子妃善待东宫姬妾,,东宫上下对她都是一众好评,而这些都是我听旁人提起才知道的。”
其实虞氏也时常说宋锦珠的好话,但太子听来,那不过是虞氏委屈求全,不得已而说之。
但说的人多了,他才明白,原来宋锦珠的确很大度宽厚。
“当初实在没有办法才将觅哥儿放到她院子里养,她虽然嘴上不大情愿,却尽心抚育着觅哥儿,我实在没想到,她竟然能做到这点。”
这件事,皇后也没想到。
她还特地私下问过张嬷嬷,张嬷嬷说觅哥儿身体弱,从小就不好带,只有跟着太子妃,才消停些,连病都少生了几场。
皇后虽然不理解,但就这方面,的确挑不出宋锦珠的错儿来。
见太子和宋锦珠的关系缓和,皇后才觉得,太子总算干了一回正事。
“你既然知道太子妃是个贴心的人儿,以后就远离那些狐媚子吧。”
“这件事和太子妃无关最好,不然皇室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其实,皇后心底也对宋锦珠产生过怀疑。
但这种事,她可不会随便提起,她还想过,如果最后当真是宋锦珠做的,她用尽办法也要将这件事按下来。
不然,东宫后宅的争斗,上升到两国的国事,太子必定会受到重罚。
在皇后眼里,太子的储君之位已经开始动摇了,禁不起任何风吹草动。
皇后看了一眼太子,见他萎靡不振缩在椅上,忍不住一阵心烦,挥手道:“你赶紧再去看看,别让虞氏胡说八道,免得玷污了太子妃的名声,也连累东宫。”
“是。”太子赶紧退下。
走在回廊下,四周寂静,偶尔有风吹过。
太子那颗烦乱不止的心,似乎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他想起从前和虞氏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时,他还只是个不受重视的四皇子。虽然顶着中宫嫡出的名头,可上有独得盛誉的太子周桓,下有聪慧机敏的八皇子,自己夹在中间,还没有皇贵妃的三皇子得宠。
是虞氏,总是在众人冷落他的时候,对他多一句关心,多一个微笑。
春日,窗台上的各色花卉;
夏日,屋里多出的祛暑香囊;
秋日,深夜书房里,她亲手做的甜汤;
冬日,她站在他身前,莹白细长的手指灵巧地替他的披风系上结。
他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握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