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的手心渗出了冷汗，他紧张地转动手电，光束穿透夜雾，隐约照亮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名站在歪脖子树下的男人。他的身影瘦削，低着头，面容隐藏在阴影中，但双眼却散发出猩红的微光。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在等待李越靠近。

“你是谁？在干什么？”李越试探性地喊道，声音却在夜空中显得格外空旷。

男人没有回答，甚至没有任何动作。过了几秒钟，他的头微微抬起，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似乎在无声地笑着。

李越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皮。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踩在了某种坚硬的东西上。他低头一看，发现脚下赫然是一块刻满符文的碎石。那碎石表面隐约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有某种力量正在苏醒。

“这是……”李越伸手捡起碎石，符文的光芒顿时亮了一瞬，随后迅速黯淡下去。与此同时，他感到脑海中闪过一片模糊的画面——火焰、石虎、无数张扭曲的面孔，以及那座屹立在深渊中的黑塔。

“不……这不是……”他大脑一片混乱，额头渗出冷汗。

“欢迎回来……”那个站在歪脖子树下的男人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深渊深处传来。

李越猛地抬头，看到那男人的眼睛骤然变得刺目猩红。他的嘴角裂开，露出满口尖锐的牙齿，身体在黑雾中逐渐扭曲，化作一道瘦长的阴影。

周围的风骤然停止，整个世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下一秒，李越的视野中浮现出无数张面孔。它们从石碑、碎石、树干中浮现，狰狞而模糊，嘴中发出低沉的呢喃。

“欢迎……回来……”

李越的尖叫声在山间回荡，而那低语声却渐渐覆盖了一切，直至整个世界再次归于平静。

月光洒下，石虎山恢复了死寂的宁静。歪脖子树下，那猩红的眼睛缓缓闭上，夜风轻拂，卷起地上的符文碎片。新的祭品，新的循环，已经开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