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正常人身上,这种出血量早都已经死了几遍。
从背面看去,他腰间还插着一把尖锐的利刃,浑身如同泡在血池里一般,宛若一尊地狱中归来的恶魔。
明哲最终摇晃了几下,还是倒下了。
那两面沾满血的盾牌还有布满裂痕的铠甲,也化作几粒暗淡的光芒消失殆尽。
就在他即将摔落在地面之时,白墨跟南怀逸出现在他身旁扶起了他的身体。
仅仅那一瞬间,鲜血便浸透了二人的衣衫。
而场上,只剩下一具无头尸,一具腰斩尸,还有一滩被砸的稀烂的碎肉。
“恩人!”此刻阿梧看到场中战罢,早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上前去。却被翟柠一把拉住了。
“他早都失去意识了...”翟柠鼻头一酸,早已经泪眼婆娑。“在刚刚将盾牌举起第一下之时,他就已经是凭借肉体的本能在动了...此时不要去打扰他为好。”
此时几女都已落泪,而阿槿则是将阿梧紧紧抱进怀中。
就在面庞埋进阿槿胸口的那一瞬间,阿梧的情绪早已经压抑不住,随即爆发而出,哭的撕心裂肺。
目睹恩人喋血之战的他,早在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无论他身形有多么健美挺拔,肉体有多么完美,他的内心,仍然是一个十几岁的单纯少年。
翟柠将伴身玉佩取下,甚至将手环也取下准备给明哲带上,却发现明哲的手腕比自己小臂还粗,根本带不上,只能将手环放在他的手掌之内。
一边催动灵力为明哲疗伤,一边看着那布满老茧的属于战士的一双手,久久不能言语。
白墨已经扶着白歆起身,来到躺着的明哲身前,郑重地送上了属于军人的军礼。
南怀逸泪流满面,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东西。
而那白发少女此刻,却是将那储物袋中所有的丹药、草药、药粉、药剂全部取出,焦急地放在阿槿面前:“姑娘,我这里所有的药品你随便用,千万要救救他...”言罢,她便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盯着屋子中央的那厚厚一层暗红色的血渍发呆。
白墨轻叹一声,走到那白发女子身旁,坐了下来。
她抬头看看白墨,朱唇微张,却没有说出来一个字。但是从她那颤抖的睫毛和带着丝丝激动的美眸来看,她心中早已经编织好了千言万语,想要说与眼前人。
白墨看着这美艳得不可方物的少女,开口道:“这就是我们空明的将军。”
他手掌淡淡拂过少女的头顶,“洛洛,不论你平时有多么看不起他们,觉得他们是粗人、蛮人,但是,他们才是帝国内最有血性的那些人...”
“洛洛,你是觉得我父亲不够重视我所以才觉得军人都是什么也不懂的铁疙瘩,不懂得什么是亲情,对吗...”白墨轻轻揉着少女洁白如雪的头发,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宠溺,道。
“墨哥,我...”少女刚想开口解释,看着鼻孔渗出血迹而犹不自知拼命催动灵力治疗明哲的翟柠,又看着自己掏出来堆成小山般的药品,还有那哭的已经晕过去的阿梧,看着忙碌的阿槿,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改口道:“花洛知错了。”
“从今天开始,我白墨的目标,又加上了那骸涡宗。明大哥没有完成的,我来帮他。”白墨暗自握拳,但是却感觉到了什么,他低头看去。
花洛的青葱玉手早已经覆上了他攥紧的拳头,他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温暖,低声对着花洛说道:“洛洛,不论多么厌恶我家,和我回去参加家族试炼好吗?我需要你帮我。”
他一边用另一只手抚摸着花洛的玉手,一边说道:“这次我不会再留下你一个人走了。”
白墨突然感觉手背上一湿。
花洛双眸中早已噙满泪水,她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地点头。
“墨哥,你永远是花洛唯一的选择...”
白墨的心中涌起一阵温暖,尽管眼前的局势依旧严峻,但他知道,花洛的支持将是他最大的动力。
他缓缓将花洛的手握得更紧,似乎想要将彼此的温暖传递到心底。
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白墨转过身,看着在场的众人,心中暗自思量着接下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