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焕羽这些年纨绔无能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加上他和江家大小姐情投意合的佳话传得太久,没理由去帮江二小姐,所以谁也没完全相信这事儿跟他有关。
只是,没完全相信,不代表没人怀疑,特别是对生性多疑的皇家而言。
在这事儿还没彻底传开之前,太子就已经让人把苏焕羽叫去了东宫。
没人知道两人聊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为了打消太子的怀疑,苏焕羽做了多少努力。
他在明里暗里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情况下,一脸笑意的从东宫出来,回到七皇子府后,却气愤得差点儿把整个书房给砸了。
苏焕羽向来能忍,最近一个月却总能因为各种事发大火,身边的人都不敢靠近。
直到他发完了火,身为贴身侍卫的长顺才从角落走过来,“主子,那个令牌……”
“是裴栈州干的!”
这六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眼底的怒火像是要喷出来。
他派出去假扮罪犯的是个死士,身上根本没有任何标志,更不可能有他的令牌。
刚才在东宫时,太子给他看过大理寺收到的令牌,正是前不久裴栈州给他看过的那块。
他就是个傻子,也该知道这是裴栈州给自己设的局!
长顺轻轻皱眉,脸上的表情木讷得不太明显,“难道裴国师已经看穿主子的伪装了?”
虽然珍馐阁刺杀失利,但主子反应迅速,将尾巴收拾得很干净,就算裴国师有疑虑也应该查不到他们身上。
为何裴国师会看出来?甚至还能知道那个死士是他们的人?
长顺这些疑惑,也正是苏焕羽的疑惑。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哪儿露了马脚,还被裴栈州给盯上了。
片刻沉默后,长顺犹豫着开口:“裴国师是皇上的人,主子和他从无过节,难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苏焕羽面色紧绷,沉默了许久,最后却是摇摇头,“我那个父皇若真看穿了我的隐瞒,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揭穿。”
自从当年他的母族出事,父皇就再也没把他这个儿子放在眼里过,根本不会花心思给他设局。
所以针对他的人就是裴栈州,还是瞒着他那个父皇干的,可他为何要这么做?
苏焕羽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也不是他想这个的时候。
虽然没有明确他就是背后主使,但裴栈州这人心思缜密,手段层出不穷,绝对不会仅仅只是让众人怀疑他这么简单。
恐怕他这么多年来的伪装,不得不提前揭露了。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苏焕羽的脸色依旧很难看,因为他完全想不明白裴栈州为何要针对自己,更猜不到他后面会有什么计划。
他转头看向长顺,“那半本账簿有消息了吗?”
长顺低着头,“暂时没有。”
苏焕羽皱眉,周身气息更低了,“多派些人去找,不用担心暴露,必须抢在所有人之前拿到!”
被裴栈州盯上,他会暴露是迟早的事儿,但只要拿到那半本账簿,他就不怕明着对上太子和三皇子。
苏焕羽对那半本账簿势在必得,殊不知此时的江绾桑,已经开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