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苦笑,他意味深长地端起酒杯晃了晃:“兄长?本王曾经也将他当成好哥哥,把他的母亲当成自己的母亲,结果呢?呵呵,到头来却是他们欺负本王年幼。太后窦氏更是从本王出生起就算计了本王……”
提起窦太后,楚承南哽咽了,那是他曾经最尊重的女子……
“蛊毒在本王身上那么多年都相安无事,偏偏本王成了摄政王,偏偏在皇帝把素心送回本王身边的档口开始逐渐作祟,我那兄长能是清白的吗?”
男人越说面色越寒,他提起酒壶直接往嘴里灌。
苏禾没有阻止他,她从他的脸上看到了隐忍,痛苦的隐忍,孤独的隐忍。
许是酒喝得太快了,楚承南的脸腾一下就潮红了,他开始有些胡言乱语:“难道本王没给他机会吗?本王说了要帮西楚打南越,可是他不信本王啊,他偏偏不信本王,直接就抄了本王的府邸,还要派兵过来缉拿本王,真是够狠!”
苏禾心疼他的孤独,她轻轻握住上他的手:“王爷身上有伤,还是别喝了……”
男人双眸紧闭,重重叹了口气,双眼再次睁开时,染上了阴狠:“罢了,本王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欺辱本王的账,本王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去!”
楚承南喝得有点多,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醉了过去。
苏禾找来了两个宫人帮忙,才将他抬到了榻上。
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苏禾伸手将那深深的沟壑抚平,但很快又皱成了一团。
苏禾以前觉得自己父母缘薄,背井离乡孤身在谷里待了十年,已经是很可怜的了。但和他比起来,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至少谷里的师兄弟们都相亲相爱;师傅虽然严厉,但对弟子也是爱护有加,倾囊相授。
楚承南一直睡到第二日午时才醒,一醒来便发了好大的脾气:“为何不叫醒本王!”他每日天刚擦亮就会起身练武,风霜雨雪从不间断。昨夜确实是喝醉了才会误了早起的时辰。
几个宫人跪在门前,瑟瑟发抖。
所幸苏禾来得巧,主动担下了罪过:“是不许他们打搅王爷安睡的,他们自然是不敢忤逆我的。王爷要怪罪就怪罪我吧。”
几个宫人赶紧向着苏禾行礼,然后在苏禾的示意下,悄悄退了下去。
楚承南沉着脸不说话。
苏禾将一壶汤药端给他:“王爷您还在养伤,确实应该多睡一会儿,这是本大夫的医嘱,还望王爷好好执行!”
楚承南还是坐在那里,宛如雕塑,其实他恼的是自己,和旁人没有关系。
苏禾见他不接汤药,只能自己拿起汤勺轻轻搅了搅,然后轻轻吹凉后送到男人的嘴边,男人这才给面子的喝了几口。
这种待遇平时也是没有的。
苏禾很满意他的赏脸,她笑嘻嘻地说道:“王爷,我和您一起出征南越,好不好?”
楚承南的眸子瞬间瞪向了她,他坚定无比地说道:“绝不可能!你就留在北狄,哪儿也不许去!”
苏禾知道他会反对,早就想好了说辞:“王爷方一离开了西楚,我便遭遇了不测,依我看,还是跟在王爷身边比较安全。”
拍马屁,她也是会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