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黎术杀人的事儿,黎霖生也没有觉得丢人,只觉得是一出好戏,可以拉出去让大家伙一起看看热闹。
至于这事儿对黎术以及黎家的影响,他是一点都不在乎的。
黎术在屋子里,听到这话,脑海中也泛起了一些不好的记忆。
原主对这些弟弟妹妹都没感情,但却有着忌惮,黎霖生刚刚学武的时候,就曾让原主做过靶子,这一家子里头,原主最怕的甚至不是她爹和周氏,而是黎霖生。
黎霖生年少,少年的脾气总是难定,前一刻好好说着话,下一刻或许便突然爆发起来,那臭脾气与发病的戚延丰一样难以理喻。
黎霖生每次发火,不论是何缘故,原主总会承受一些惩罚。
黎术屋门窗子,看着外头那壮硕的身影,心中浮现几分杀意。
这人,留不得。
外头,周氏拽过儿子:“你莫要总想着玩!最近外头的闲话多,有没有耽误你的正事儿?听说城门卫想要往上再升一升的话,家世一定要清白……”
“娘,没事儿!咱们这地儿可不是那讲出身的京城,镇上的军户多,谁家手里头干净?只要有本事、能立功,就能往上爬!这案子就算是真判了死刑,也一样没什么影响,不过她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面对戚延丰那样强壮的男人,竟然还敢反抗,真是了不得了……”黎霖生的声音小了一些,语气有些不满。
他虽只有十五六岁,但个头已经比周氏高了许多。
因为学武的缘故,黎霖生的肤色偏黑,手上还有些老茧,说起话来都是粗声粗气的。
他的模样不像黎处田那样斯文,瞧着很凶甚至像个流氓混混一般,但这边关不算安稳,在这镇上,家里有个这等脾性的孩子才能更放心。
黎霖生不是黎家夫妻最钟意、受宠的孩子,但却是最可靠的那一个。
黎术摸了摸胸前的伤,陷入了沉默。
直接干,似乎不太合适。
戚家的案子,她可以全身而退,并不代表之后也能。
想要将心里的恶气出了,需要忍一忍,不过以她的臭脾气,也忍不了太久,所以要尽快想法子。
黎术也没想过避其锋芒,毕竟她都来了黎家,还怎么避?
她也不着急,此刻在屋子里逛了逛,走到后墙窗边,将空间里的桐油往外头倒了一些。
她的柴刀早在砍死了戚延丰的时候就被衙门收走了,所以此刻她也没有防身的工具,而这屋中除了一把旧剪刀之外,并无其他能利用的物件……
无奈之下,她只收了剪刀便直接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