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术不在乎祝氏的心情,她只知道自己既然要在这附近寻个合适的房子落脚,那就要避免掉一些让她不痛快的因素。
她的适应能力很快,当晚就在陈家的屋子住下了。
唯一让她不满意的是,陈缨对她在山上的事情很感兴趣,但黎术又不好多说,毕竟……她干得都是坏事儿,说一个谎要用很多个谎话来圆,一不小心露馅就糟了。
虽然目前来看,陈家兄妹都是讲义气的性子,但……她不讲啊!
灭口这种事儿,她真的会考虑的!
当晚,黎术睡得挺香。
但与此同时,姚家那边,都要气疯了。
黎术走后,姚母便哭着去找姚阿宁诉苦去了。
对这个亲家,马老太太一开始还有些耐心,可姚家的人来得次数多了,她这心里便越发不满意。
可两家结亲,若想长久下去,总得客气几分,再不满意也不能将人堵在外头不让进。
姚阿宁一看到她娘,也很是无奈,拧着眉头便道:“娘,您怎么又来了?之前不是说过嘛,您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不要来找我,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啊?您可别说爹学认字儿学累了,若是他做不到,那活真别干了……”
成亲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爹娘是多么的无知。
驿站的活,黎家能干,他爹却不行!
老太太整天说他爹无能,会给马家招祸,她无奈之下,只好花银子找了个老童生请爹认字,可他爹非说自己年纪大了,记不住!
那黎处田怎么就能会呢!
姚母悲从中来:“你还嫌弃我和你爹!我们因为你的事情被人戳脊梁骨,什么脸面都没了,你爹臊地不敢出门,我也只恨不得去投河死了算了!”
姚阿宁心头一跳:“娘,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还不是那个阿黎!”姚母脸红脖子粗的,“你知道她家出事儿了吧?戚婆子发疯跑去黎家杀人放火,现在被抓了,阿黎的弟弟也被烧得不成人形,下半辈子算是完了!”
“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只是……他们家的事儿,我们马家也不能总管。”姚阿宁立即说道,“我也知道阿黎现在很可怜,但她可怜可不是我造成的,若她当初老老实实的在戚家过日子,如今黎家的事儿,还怎么连累到她?”
“连累!?我呸!”姚母狠狠唾弃了一声。
“受连累的是你老娘!”
“那个贱丫头心思狠呐!大家伙都嫌她克父克母是个天煞孤星,所以想要赶她去陈家那边,她倒好,赖着不走,最后逼着我们一家子下跪认错,她才肯离开!我们的脸皮都没了,你哥和嫂子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家至于受这么大的屈辱吗?!”姚母愤怒至极,表情狰狞又夸张,吐豆子似的往外说。
然而姚阿宁一听,坐不住了。
她直接起了身,不可思议道:“娘,她逼着你们下跪,你们怎么做的?跪了?!”
“怎能不跪?我们不跪她就不走,左邻右舍全都来指责我们!那有什么法子!”姚母也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