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一张床上睡过,连厘当然不想见到他了,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我以为你坐其他位置。”
“其他位置哪有这个好。”靳识越姿态闲适地靠着椅子,根骨分明的手指搭在铺着Axlexander Turpault餐布的长方形餐桌上。
在权势中生长的男人,尊贵信手拈来,极随意的一个举动都散发着高不可攀的气质。
连厘看了眼手里的勺子,忽然感觉它变细了很多。
她立刻回神,拿手机打开微信迅速编辑信息:「你怎么坐我旁边?」
靳识越瞥一眼,单手握着手机慢条斯理回复:「不然坐哪」
连厘:「餐厅还有很多位置」
靳识越:「这就这么小,让我坐别的位置避开你,显得做作,何况这餐厅哪有位置比得过你这边」
连厘挑选的位置采光和视角是最好的,从窗户往外瞧,可以看到野生猕猴在山体上飞檐走壁,树林间嬉戏打闹。
……行吧。
是她心里有鬼。
连厘莹亮的瞳仁倒映着聊天页面上“靳识越”三个大字,细致的眉微微蹙起来。
她点进编辑页面,把备注修改为:财神爷主人。
这下顺眼多了,看着也高兴。
侍应生端来路易十三酒,裴青寂取过水晶玻璃杯,给靳识越倒酒:“昨晚没见你下来。”
“如此关心我的行程,”靳识越指骨漫不经心摇晃酒杯,琥珀色酒液轻轻荡漾着,“谁想我了?”
立即有人回答:“钟扬。他吃你醋了,寝食难安。”
“靠。说得跟我暗恋少爷似的。”钟扬转头看靳识越,同他说,“我只是不服气,你专门带着藏獒飞去美国,跑大老远,那么费劲只是为了遛狗。那狗何德何能啊!”
“它会吠。”靳识越嘴角微勾,语调轻慢。
“听到没。钟少,你吠几声,越爷说不定就会带你飞美国,溜你了!”
“你们知道个屁!”钟扬朗声科普,“少爷那只财神爷藏獒,经历过军事化训练,可不是普通狗。”
靳识越闲适坐在椅子上,他穿着丝质墨色衬衫,领口微敞,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
大家心生好奇,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男人脖子上的数道抓痕,血红的,相当新鲜。
“难怪昨晚没下来,原来是去鬼混了。”钟扬满眼希冀地看着靳识越,“昨儿个宿在哪位漂亮嫂子那里?”
闻言,一直安静喝咖啡的连厘顿感后脊一凉,偏过头望向身畔的男人,靳识越目光恰好从她身上滑过,两人短暂对视了两秒。
连厘瞧见他脖颈上明显的抓痕,心头微惊。
大少爷怎么不处理伤就大摇大摆出来了。
鲜艳的痕迹简直是在昭告天下昨晚他和人鬼混了。而且状况还有些……激烈。
“越爷这痕迹严重得跟SM一样。”
“不可能是SM,越爷他做S会怜香惜玉,做M会还手。”
众人插科打诨,连厘默默收敛视线,垂着眼睫,看自己纤细白净的双手。
指甲也不长呀,为什么抓出来的痕迹如此清晰?
“哪位嫂子。”钟扬好奇追问,“电视台那位美女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