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可没那么容易撞到人,也不会摔倒,靳识越就像个瘟神一样。
谁会对瘟神有好感。
“我们转换一下客体。”薛舒凡大胆猜测,“有没有可能,他心机深沉,故意让你自己摔到他怀里?”
连厘:“……你很敢想。”
聊到这里,连厘已经知道跟师姐寻求不到有用建议了。
“不聊他了,我再想想办法。”连厘说。
“你真不考虑去普林斯顿?”薛舒凡饮口咖啡,“进修两年再回来不影响你在京城找妈妈,况且这里有我在呢,你不在的时间我可以帮你留意。”
连厘沉吟数秒,启唇道:“我现在纠结的是,是否要放弃数学,专门拉大提琴。”
想登上大提琴的最高舞台,那就势必会放弃某些东西,譬如她的本专业。
“为什么不是放弃大提琴?”薛舒凡却道。
连厘摇摇头
大提琴是找妈妈的途径之一,她不可能会放弃。
薛舒凡了然:“你去普林斯顿,也不影响拉大提琴。厘厘,我们的人生要多为自己着想,别被可能事件束缚住。”
连厘担心她离开京城的两年,她妈妈恰好出现,而她错过了,会抱憾终生。
她若是放弃数学,不去普林斯顿大学,也会抱憾终生。
二种选择的差别,无非是前者遗憾的概率50%,后者遗憾的概率是100%。
薛舒凡语重心长地说:“厘厘,当下最重要的是,抓住能抓住的。”
妈妈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而数学是她伸手就能够到的。
挂掉电话,连厘趴在沙发上,脸埋进抱枕里,快呼吸不过来才抬起头来。
她没法拒绝靳识越的原因显而易见,一是他极其霸道,蛮不讲理,而她思考逻辑是偏理性实在的;二是她不会上过恶毒的狠话,也做不来违背良心的事。
良好的教养、妈妈狠心抛弃他们父女俩对连厘造成的伤害,都不允许她恶意伤害别人。
连厘打开手机邮箱,查看普林斯顿大学的offer。
入场券她已经拿到了,那么是否要入场?
她现在的思绪像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线,乱得很。
学业和男人都一团乱。
连厘趴了半晌,深吸一口气,又吁出来,起身回卧室看靳识越。
她给他测了下体温,温度降下来了,遂取走退烧贴丢进垃圾桶里。
连厘注视他一会儿,转身欲提步,手腕蓦地被人抓住。
她回头,对上靳识越淡幽深邃的黑眸。
他嗓音低哑问:“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