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发生的事情超出了预期,连厘心情起伏跌宕,现在困得不行,脑子不想思考。
她迷糊睁了睁眼,看见熟悉的身影就又闭上眼了。
尽管没有辨清那道身形是谁,但本能告诉她:熟悉的,安全的。
靳识越单膝蹲下身,单手捧着连厘的脸看了会儿,确定她没有装睡,俯身将连厘抱起,沉稳有力的胳膊勾着她的腰和腿弯,把人轻轻抱在怀里。
连厘靠在靳识越怀里,无意识地伸出双手去搂他脖子,似乎觉得脸颊有点痒,蹭了蹭他肩膀。
靳识越抱着她进卧室,注意到她的动作,低头瞧了一眼。
连厘的睡颜恬静,看得他唇角上扬。
连厘只觉得自己腾空了,要抓稳不能掉下去。
下一刻,梦境更迭。
她躺在柔软的棉花上,习惯性地伸手抓东西抱在怀里,抱好后,翻身换个舒服的姿势。
靳识越立在床头垂眼看着抱着被子熟睡的连厘,修长手指她散落在脸颊的发丝,片刻后关上灯离开了。
清晨,连厘是自然醒来,这一觉睡得舒服,她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黑溜溜眼珠子转动,意识回笼。
记起昨晚靳识越来找她,然后被她藏起来的事情,连厘下床,踩着鞋出卧室,她到房子里转了一圈,没有看见靳识越的身影。
他估计走了。
连厘摸手机,打开微信,没有靳识越的消息。
有三条师姐的未读信息。
薛舒凡:「我到家啦~」
薛舒凡:「厘厘,你和二公子在一起,我是支持的。」
薛舒凡:「谈一场恋爱,就算最后没有在一起也无所谓,师姐在养老院等你。」
如果靳识越连最基本的不让连厘受到伤害都做不到,那他就没有资格喜欢连厘。
薛舒凡现在支持,是因为得到了承诺。她虽然没有太多感情经历,但也知晓心行合一才是真正的爱。
伤害就是伤害,再多的苦衷和深情都无法消弭。
昨晚师姐欲言又止的话原来是这些吗?
连厘指尖敲了敲手机壁,徐徐打字回复:「养老院:你别过来啊.jpg」
退出和薛舒凡的聊天页面,连厘随意滑了下屏幕,微信小群这几日非常安静。
像钟扬他们,逢年过节都需要收起在外面玩世不恭的作派回到家里,端起良好教养和姿态面对地位或高或低的长辈们。
世家大族通常以家族权力财富迭代为根基,尤为注重礼仪礼节,过年这么大的节日,基本都要陪在长辈身边见客拜团。
连厘回复几条信息就放下手机了。
今天大年三十,她换衣服,穿上大衣戴着围巾和贝雷帽,决定去天安门附近逛逛。
京城中轴线上满是‘世界遗产’的壮美,前门大街张灯结彩,花灯的造型令人赏心悦目,年味儿氛围很好,大多数店铺都歇业了,连厘逛了下天桥对面两条街,拍了几张照片,又进书店买了两本书籍。
夜幕降临时,她去了趟新年祈福庙会,看了手工艺品、民俗表演,还现场简单学做了个大红灯笼。
靳言庭电话来的时候,连厘正在吃糖火烧小吃,她将围巾往下拉露出下巴来,从口袋掏出蓝牙耳机戴上,接听电话。
“哥。”
“张嫂做了汤圆饺子,等下给你送过去。”靳言庭的声音听起来既陌生又熟悉。